“没关系呀,”梨瓷挺起胸膛,大言不惭道:“我身?体很好的,而?且就算生病了也没关系,我可以和谢徵哥哥一起喝赤沙糖姜汤。”

“没有赤沙糖姜汤。”

谢枕川不为所动,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微微偏了偏头,示意南玄过来送客。

一直在旁默默无闻、恨不得与多宝槅子融为一体的南玄只好走了过来,硬着头皮对梨瓷道:“表小姐,请吧。”

连赤沙糖都没得吃,谢徵哥哥又生病了,今日多半也没有别的吃食,梨瓷虽然有些垂头丧气,但还是顺从地和南玄出?了门。

书?房门推又复阖,此间重归于寂静。

谢枕川终于又得了一刻清闲,再次翻开手中那册书?卷。

只是天公也不作美,黑云顷刻便?覆了下来,遮天蔽日,几乎一丝光也不见。

硕大的雨点顺着雷声拍打下来,又被狂风裹挟着没头乱撞,支摘窗被吹得砰砰作响,谢枕川不过在窗边立了一刻,衣袖便?已经被雨水打湿了。

他心烦意乱搁下手中书?卷,伸手放下支摘窗,又走到?门边。

今日风雨这样大,连伞也撑不住,和昨日落到?水里也没有差别。

她若是淋湿染了风寒,可不像自己?这样过一夜便?能好,不知又要?使什么法子惹是生非。

想好了理由,谢枕川终于推开了门扉,却看到?自己?意想不到?的情景。

一大一小两个背影蹲立在自己?门口,一个轻飘飘,是发髻、裙摆被吹得乱飞的梨瓷;一个毛茸茸,是一只锦背白腹、长着蓬松大尾巴的小松鼠。

听到?声响,两只齐刷刷地转过头来看向谢枕川,两双眼睛乌黑发亮,仿佛能洞察人心。

谢枕川顿时溃不成军,一败涂地。

他抿着唇,无可奈何地将两只一起接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