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穷。
谢枕川浅尝了几口,便放下了箸勺,循循善诱道:“听说聚贤书斋中?有不少难得的藏画,阿瓷既然喜欢买画,改日?若是再去聚贤书斋,可否知会我一声,我也好一同?去见见世面。”
南玄在一旁,听得实在感慨万千,自家世子为了此案,已经?开始出卖色相了,实在是能屈能伸,定?是能成大事之人。
梨瓷干脆地点点头,“好呀,择日?不如撞日?,一会儿天晴了我们便去吧?”
像是应了她的话,很快便雨过天晴。
空气中?的水汽已经?在这?场大雨里?落净了,湛蓝的天空里?零星飘散着几抹浅淡的云,太阳灿然一新。
小松鼠还在一颗接一颗地磕着炒瓜子,梨瓷磨磨蹭蹭,吃完了所有的蜜煎雪藕,又叮嘱了南玄记得把它送回院中?的那棵枇杷树上,才和?谢枕川一道出门了。
此刻煦日?当空,集贤书斋似乎新换了招牌,漆金的檀木匾额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
书斋最怕这?样的大雨,好在下得不久,徐掌柜正亲力亲为在门口扫水,见梨瓷带着人来了,立刻热忱道:“梨姑娘今日?怎么来了。“
她看着梨瓷身边的俊俏公子,朝她挤了挤眼睛,语气里?带了些亲切的打趣,“这?位是?”
梨瓷也拼命眨着眼睛,示意她不要乱说,“徐掌柜,这?位是我的表哥谢徵,我们今日?是想来书斋看画。”
两人眉来眼去的动静简直是把谢枕川当成了瞎子,有眼睛的都能感受到其中?的蛐蛐之意。
谢枕川只当没?看见,按部就班地拱了拱手。
“真是不好意思,画作这?些平日?里?都是我夫君在管,今日?不巧他带着姑娘回娘家……哦不,他家了,”徐掌柜一边带着两人往书斋里?边走,一边笑道:“谢公子一看便是高人雅士,不怕二位笑话,我是个?商人,对书画只懂些粗浅门道,若是有想要的,尽管言语一声,梨姑娘也算是熟人了,定?然不会少了折扣。”
“徐掌柜客气了,”梨瓷挠了挠自己的下巴,决定?向谢枕川展现一下自己的财力,“其实我也不懂,您尽管将店里?最贵的画拿来便是。”
“哦~”徐掌柜自然还记得自己上次给梨瓷提过的建议,又再次上下将谢枕川打量一番。
她第一次见梨瓷,便已经?惊为天人了,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可以相配的俊秀郎君,怪不得还没?入赘呢,就已经?吃上软饭了。
她推开了专门存放画作的画室,面前满满当当悬挂的都是各类大家的画作,指着其中?一幅道:“这?一幅《梅山傲雪图》是本朝梅先?生的大作,八百两银子,如何?”
梨瓷转头看着谢枕川,一幅全凭他做主的模样。
谢枕川淡扫一眼,“疏影横斜,傲骨凌霜,可惜雪山墨色稍轻,笔力浮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