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铭很是奇怪,这可不像梨姑娘的作风啊,“就这么走了?”
南玄点点头,又一脸笃定道:“我看?那梨姑娘多?半是在欲擒故纵,你且等着看?,多?半还要再”
他“登门”两个字还未说出口,便听得“吱嘎”一声,书?房的门自己打开了。
此刻万籁俱寂,就连院里的虫鸣也停顿了一瞬。
南玄赶紧闭嘴,推了推北铭,示意他世子召见了,赶紧进去?。
北铭连忙收起一脸震惊的表情,正了正夜行衣,这才小跑着进去?了。
书?房内一灯如豆,谢枕川靠坐在圈椅上,面前摆着一碟点心,侧脸映着光,神情平静。
北铭正色道:“启禀大人,属下令人将集贤书?斋看?守数日,核对了往来书?斋的人数及账目,目前只发现了徐玉轩所记的明?账,因?书?斋寄卖画作无需真名,且徐玉轩刻意将各个名号之间的收支摊平混用,实在看?不出往来明?细。且属下跟踪徐玉轩这几日,发现他似乎有些异常。”
谢枕川微微抬眸,倒也没太惊讶,“何异?”
“根据属下这几日的观察和对书?斋街坊邻居的走访,徐玉轩原本每日就是留在店里照看?生意和孩子,偶尔会登门走访一些客人,属下猜测便是想?要收买贡额的富商,可前一日与一名淮安府来的盐商接触了之后,就不出门了,书?店今日也闭门谢客,听邻居说,似乎在准备带着妻女出远门。”
“倒是比我想?象的要快,”谢枕川往后靠了靠,桌上的烛火微微晃动,脸上晦暗不清,“你这跟踪徐玉轩,可还发现了别的人?”
北铭点了点头,“原是没有的,这两日的确有人也在暗中监视徐玉轩。”
“不等了,”谢枕川当?机立断道:“今夜就将徐玉轩抓捕归案。”
“是否要以濯影司名义动手??”
“不必,先拿人再说。”
北铭又问,“那他的妻女可要一同带回来?”
“暂且留在书?斋里,这几日派人暗中严加看?管,总会有人按捺不住要动手?的,”谢枕川不疾不徐道:“若是有人先行一步,便是亮了濯影司的身?份,也要全力将人保住。”
北铭会意,正要领命告辞,忽觉门外快速掠过?一枚黑影。
不,那枚黑影已经胆大包天地?溜进来了。
北铭定睛一看?,竟是一只锦背白腹的小松鼠。
完了,大人素喜洁净,哪里能容得下这等野物在此地?撒野!
他咬咬牙,取下头上发簪,化而为箭,直直向小松鼠射去?
那只小松鼠浑然不觉眼前危机,摇晃着蓬松的大尾巴,探头探脑地?四?处打量,似乎在努力分辨此地?白日与夜里不同的地?方。
“吱!”
那发簪直逼小松鼠面前,它终于察觉到了这不同凡响的动静,本能却又徒劳地?叫了一声。
千钧一发之际,一枚冬瓜糖自谢枕川手?中射出,竟硬生生追上了那枚簪箭,更是以软绵绵的身?躯打落了硬木。
发簪掉落在地?,发出“哐当?”一声响。
北铭这才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冷汗都要冒出来了,他下意识地?瞧了一眼大人,却见大人并无什么反应,仿佛方才随手?救下小松鼠的不是自己。
他也不敢擅动了,只好就这么看?着。
小松鼠化险为夷,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天上凭空落下了食物。
它连蹦带跳跑过?去?,用两只短小的前爪抱住几乎有自己一个脑袋大的冬瓜糖,“吭哧吭哧”地?吃起糖来。
房间里安静异常,只有小松鼠窸窸窣窣吃东西的声音。
谢枕川轻笑一声,清沉而有些懒散的声音低低在夜色里流淌,“好吃吗?”
小松鼠耳朵边的褐色线条动了动,却头也未抬,只顾着窸窸窣窣地?吃糖。
谢枕川大步流星走了过?去?,又勉为其难蹲下身?,“鼠”口夺食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