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名身着?银丝暗纹直襟长袍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先向老夫人?行了一礼,声音温润如玉:“晚辈卢声拜见老夫人?,祝老夫人?福寿安康。”

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连声道:“好好好,卢公?子客气了,快请坐。”

说罢,还亲自指了指自己旁边的空位。

卢声含笑点头,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对面的年轻女眷,微笑颔首致意。

周泠少与外男接触,目光所?及,立刻红了脸颊,不知怎的,竟在心中将他与在府中借住的谢公?子比较起来。

他身材高挑,一看?便?和谢公?子一样是北地来的人?,模样也生得端庄俊秀,只是和谢公?子比起来,就远远不及了。

但卢氏到底是绵延百年的大族,光是他头上那顶白璧无瑕的玉冠,就算是谢公?子连中三?元,京中无人?脉,也不知要多久才能攒得出?其中的一个角儿。

周滢悄悄用手臂碰了碰周泠,示意她看?向茅凝琴。

若是周泠看?得穿人?的心思,便?会知道茅凝琴心中所?思所?想与她差不多。

她今日费尽心思打扮,除了为艳压梨瓷,更是想要让那位谢公?子后?悔,不过?这会儿见了范阳卢声,又想起母亲上次同她说的话,心中已然把这位卢公?子当做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卢声落座后?,与老夫人?及在座的几?位长辈寒暄了几?句,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苍云子的画作上。

他言谈举止间流露出?的学识与气度,让在场众人?无不称赞,就连周泠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卢公?子确实名不虚传。

老夫人?哪里看?不明白这些小辈的心思,见时辰差不多了,便?寻了个借口离席,让雅集的客人?们自便?了。

周泠与茅凝琴几?乎是同时起身,只是那位卢公?子竟然动作比她俩更快,不过?一晃眼的功夫,便?已经不见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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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府里今日要办雅集,但梨瓷不想去?会客厅当吉祥物,朝外祖母告了假,仍是舒舒服服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绣春听闻昨日谢公?子拒绝了入赘之事,心中又是扼腕叹息,又是气愤他的不长眼。

小姐素来不爱繁复的发髻,所?以她也不怎么会绾发,但今日为小姐梳洗,硬是化悲愤为力量,为小姐梳了个精致的偏梳髻来,插上一柄石榴花嵌明珠发梳,无需敷粉点唇也依旧雪肤花貌,愈发显得清丽无双。

梨瓷只惦记着?雅集上的荔枝酥山,便?也任她梳妆打扮,见时辰差不多了,便?开开心心地出?门了。

只是才走了没几?步,她就听见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自己走,他也走;自己停,他也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