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多谢贺学长,不必了。”那学子立刻心虚了,自?己这?张琴其实只是齐崖大师的亲传弟子所制,他在同?窗前?可是一直省略了后面五个字的,若是送去大师那里,自?己的面子岂非保不住了。
贺嘉石也不拆穿,只道:“我的冰弦就放在琴院,你?同?夫子说一声,自?行去取便是。”
这?一通操作行云流水,两只心思单纯不谙世事的快乐小狗还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学子已?经抱着琴、丧家之犬一般跑了。
贺嘉石这?才回身看着梨瓷和隋延,笑着问道:“两位可是要去山长的稷阳院?”
不知怎的,梨瓷似乎在他的身上瞧见了一点谢徵哥哥的影子,立刻就放下了戒心,点了点头。
隋延还不知道这?两人怎么就搭上话?了,毕竟是自?己先罩着的小弟,周黎看起来又?是很容易被人骗钱的样子,他不长心眼,自?己却是要警惕的,“你?怎么知道?”
贺嘉石并未回答,只是道:“我正好?也要去稷阳院,不如一路吧。”
路是大家的,隋延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好?微微弯腰,又?将木箱扛在了自?己肩上,横行霸道地?走在了两人中间。
隋延气冲冲的,梨瓷还记着隋延说过的尽量少说话?,贺嘉石也并未向两人搭话?,三人就这?么一路无言朝前?走去,竟然也十分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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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板一路蜿蜒至稷阳院内,院墙内的芭蕉舒展着宽大的叶片,鹭鸶藤恣意攀上墙头,黄白?相间的花朵缀于其上,宛如金银交辉。
听到?敲门声,一名书童噔噔跑了出来,稚声道:“山长外出未归,贺公子请在厅堂稍候。”
他又?转头看向梨瓷和隋延,也不惊讶,“二位请随我至书房。”
梨瓷弯了弯眼睛,想起隋延说过的话?,立刻又?睁大眼睛将笑意忍住了,道:“又?要劳烦隋兄台了。”
隋延点了点头,主?动将书箱搬到?了书房内,书童留在书房清点书册,两人则退了出来。
正是七月的烈阳,走了一路,梨瓷已?经觉得有些?热了,脸上透出桃花似的晶莹。
她“啪”地?一声打开折扇,大方地?为两人扇着风。
清风送来带着橙花香气的清凉,隋延不自?觉后退了一步,又?觉得这?小子挺识相的,就是看着太瘦弱了些?,若没有人护着,不知要在书院里受多少欺负。
他闷声问道:“喂,你?会玩儿蹴鞠吗?”
梨瓷摇了摇头,“我幼时体弱,只见人玩过。”
“啧,怎么连蹴鞠也不会,”隋延抱着手臂,看了一眼梨瓷的小身板,若有所思道:“若不是我,想来也无人愿意陪你?玩,今日下午圆社有蹴鞠赛,你?要不要来看?若是想学,我日后可以教你?。”
梨瓷的眼睛映着光,亮晶晶的,“我也可以学蹴鞠吗?”
隋延“哼”了一声,“你?就是太瘦了,学了蹴鞠,每日再?多吃两碗饭,才能长得高些?壮些?。”
不等梨瓷答话?,贺嘉石已?从厅堂走了出来,扬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周公子,我替山长捎来的食盒,是他特意为你?备的。”
她也不太意外,毕竟自?己的饮食特殊,外祖多半是顾及自?己的身体,才额外令人送饭的。
贺嘉石侧目看了一眼梨瓷白?嫩的耳垂,又?看了一眼细长脖颈上和肤色比起来略有差异的喉结,移开了视线,“不如先在厅堂用膳吧?”
梨瓷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厅堂内的食盒,她不知道男子是如何吃饭的,方才隋延还说一顿饭要吃两碗,自?己怎么吃得下那么多呢?
贺嘉石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事,体贴道:“我和隋公子已?在公厨用过饭了,就不打扰了。”
她立刻点了点头,从善如流地?进厅堂去用午膳了。
隋延正要跟去,贺嘉石伸手拦住了他,“隋公子还是不必入内了吧?”
他有些?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