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轻狂无知,阿瓷也不必介怀,还是要找个成熟持重?些的好?。”

梨瓷虽不介怀,但属意的三位赘婿人选已经失去了两位,她思及七夕那夜放的河灯,情绪不免有些低落起来,只觉得手中?的玉杏都不香了。

难道真如河神大人所示,一个都不能成么?

南玄左右看了看,见此刻无人说话,只好?自己开?口。

读书人本?就自命清高?,知晓冯家手段后,程立雪便知自己护不住她,看出指挥使大人亦对梨姑娘有意,他便更不敢有非分之?想了,最后连南玄提上门去的礼也未收,客客气气又黯然?神伤地将?他送出门了。

他虽然?知晓世子目的是要让梨姑娘死?心,但见她这般模样,南玄想了想,还是换了委婉的语气道:“程公?子心知自己得罪了冯家,不敢连累他人;且其母病重?,不能远行。”

梨瓷听懂了,这便是婉拒的意思了。

到底是个小姑娘,招赘之?事接二连三地碰壁,又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说出来,原本?的三分遗憾也衬出五分的神伤来。

手里那只被握得有些温热了的玉杏一口未动,又被梨瓷放回碗里,她恹恹地趴在石桌上,把脸埋在臂弯里,不想见人。

细腻坚实的青石在夏日里也透着沁骨的冰凉,似乎能够缓解眼中?酸涩之?意。

谢枕川虽然?有意断绝她对那三人的念想,但绝不愿见她伤心。

他极力忍住起身去抚她发顶的冲动,又安慰道:“无事,不过是福薄缘浅之?人,阿瓷不必挂心。何况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阿瓷的夫婿自然?会是更好?的。”

他压低了声音,低沉中?透着几分温柔,几乎快要让人融化了。

梨瓷总算是转过脸来,望着他的眼神迷茫而无措,像是无处可去的小鸟。

她小声道:“真的吗?”

“阿瓷既然?让我帮忙相看夫婿,自是责有攸归,”谢枕川不想那三人再占据她心神,煞有其事道:“其实我已经替你择选了合适的人选,只是此事还需些时日调协,应当不负阿瓷所托。”

那双莹澈眼眸里的水光总算浅淡了些,阿瓷眨了眨眼睛,轻声问道:“是更好?的人么?”

谢枕川颔首应道:“我答应阿瓷的事,可曾失言?”

梨瓷仔细想了想,只要是他答应过的事情,的确无有不应的,她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一点,只是还趴在桌上不肯起身,歪着脑袋看他,“更好是多好呀,才学出众么?”

谢枕川颇为自矜地点了点头。

梨瓷又问道:“长得好?看么?”

谢枕川并非以貌取人之人,也未厚颜到自卖自夸的地步,迟疑片刻道:“此事见仁见智,不过尚未听闻有说不好的。”

“那家境如何,可愿入赘呢?”

……谢枕川避过此题不答,循循善诱道:“阿瓷也不必将?条件设得如此刻板,总能找到两全其美之?法?。须知凡事有利有弊,入赘虽有入赘的好?处,可亦有入赘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