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几个金发碧眼的游客被这温馨一幕吸引,笑着举起自己的相机示意,用带着口音的英语问:“需要帮你们拍张合影吗?这太美了。”

司景琛笑着道谢,将相机递过去。

他走回来,极其自然的伸出臂膀,将温霜和怀里的念念一同圈进怀中。

温霜的侧脸贴着他温暖的胸膛,能听见他平稳有力的心跳,有种难以言喻的安心。

她怀里的念念扭了扭,小脑袋靠在她肩上,软软的手指抓住她垂落的发丝。

“比个耶!”游客大声喊着。

温霜没有看镜头,她下意识地仰起头,看向正低头凝视着她的司景琛。

他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温柔与骄傲,还有一丝只有她才懂的、共同走过风雨后的沉静。

他搂着她腰的手臂收紧了些,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温柔和笑意。

“咔嚓。”

画面定格。

照片里,背景是壮丽的阿尔卑斯山和草坪,还有一堆游客。

念念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温霜仰望着丈夫,脸上是甜蜜又知足的笑意。

而司景琛的目光,也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她。

这份幸福并非毫无波澜。

温霜的画展开到第三个国家时,网上突然涌出了好多莫名其妙的恶评,有人挖出她模糊的过去,暗示她的成功依托于某些不堪的交易。

是司景琛,不动声色地收集证据,将最早散布谣言的媒体告上法庭。

耐心的在她每一个失眠的深夜,握着她的手,一遍遍告诉她:“你在我眼中就是最好的,不要被那些话影响,答应我好不好?”

他从未追问过她与谢聿珩之间的细节,只是用行动将她护在身后,让她相信,前路再无风雨。

当时生下念念那天,产房外的司景琛据说差点捏碎了走廊的扶手。

直到护士把皱巴巴的小婴儿抱出来,说“母女平安”。

这个在任何摄影大师面前都沉稳镇定的男人,竟腿一软,靠着墙滑坐下去,捂着脸,肩膀剧烈地抖动。

温霜后来才知道,他躲在角落一个人默默哭了很久。

此刻,在阿尔卑斯山澄澈的天空下,温霜抱着活泼可爱的的女儿,靠在丈夫坚实的怀抱里。

看着陌生人相机里那张无可挑剔的幸福合影,忽然觉得心脏被一种难以形容的情绪填满,微微发酸,却又无比踏实。

过去的那些伤痕永远也不可能消失,甚至有时候温霜还会梦到过去。

但她已经不再害怕了。

它们变成了画布底色上深深浅浅的纹路,反而衬得如今拥有的每一分色彩都愈发鲜活、珍贵、触手可及。

热情的游客将相机递回,连连赞叹他们是他见过最幸福的一家人。

司景琛笑着道谢,接过相机,低头查看照片的刹那,温霜轻轻凑过去,将一个吻印在他脸颊上。

他微微一怔,随即侧过头,精准的吻上了她的唇。

这是一个短暂却缠绵的吻,带着阳光和青草的气息。

“以后也会一直这么幸福的。”温霜抵着他的额头,轻声开口。

司景琛没有用语言回答,他只是更紧地抱住了她和女儿,用行动许下比誓言更沉重的承诺。

微风吹过,吹动了温霜的长发,也吹散了遥远记忆里所有的痛苦和绝望。

在这里,只有阳光正好,爱意正浓,未来正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