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的负责,只是施舍和责任。

而他的不放心,他的焦灼,他的卑微祈求。所有的爱,都只属于那个叫白思晴的女人。

喉间涌上的腥甜苦涩,像坚韧的海草死死缠绕,勒得她无法呼吸。

这时,沈昱沉突然转过身,脸上充满惊喜,阮颜身子僵硬,他看见她了?她要怎么解释......

脑子还在胡思乱想,而他却穿过她,一丝都没有停留直奔她身后:“思晴你怎么自己走过来了?累不累?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阮颜僵硬嘴角扯出抹苦笑,她回过头,看见他身前的女孩。

她穿着一身剪裁精致的米白色套装,脸色苍白无比,却衬得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愈发楚楚可怜。

“昱沉哥哥,醒来没有看见你,我好害怕。”

她窝在他怀里撒娇,他立马将她公主抱起:“别怕,我一直都在。”

那姿态虔诚得如同捧着一件稀世珍宝,生怕一丝微风都会将她吹散。

白思晴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动人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是阮颜的主治医生:“阮女士,这是你的病历,你走的急都忘记了......”

阮颜看着沈昱沉回过头,他皱起了眉,眼神却冷淡无比。

他抱着怀里的人,毫不犹豫的离开。

阮颜苦笑,在医院相遇,他却连一丝好奇都没有。

“阮女士,我劝您还是尽快手术,您脑中的肿瘤还在不断恶化,可能一个星期时间都不到了......”

阮颜想到一个星期之后就是沈昱沉和白思晴的婚礼,她接过病历本:

“七天,足够了。”

第二章

原本在她和沈昱沉的孩子下葬的那日,她就想离开这个世界了。

死对她来说没什么不好,她拒绝了手术,在医生惋惜的目光中,离开了医院。

阮颜回到家,她依旧在保姆面前假装着失明。

摸索回到了卧室,她疯狂的搜遍整个房间,最终找到了两本结婚证。

这个证无比的假,不仅民政局的钢戳没有,甚至连原本该是两个人的照片上,只有眼神虚焦的阮颜一人。

她低低笑起来,眼泪却如决堤般汹涌:“沈昱沉,你连做戏都这么敷衍么,一张合照都吝啬给予我?”

楼下传来了声响,沈昱沉一推开门,看到的是坐在一片狼藉里面的她。

“你这是找什么呢?有需要你叫王姐帮你做不就行了。”

他话音落下,看见阮颜手里还未来得及放起来的假结婚证,愣了一下。

阮颜抬起头,眼睛看向他身后的虚无,既然决定离开,她也不想再计较过去的事情了,随便编了个理由:“社区打电话过来让我换残疾人证呢,我不想让王姐看到我的证......”

她故意将假证举到沈昱沉面前。

“你帮我看看,这是残疾人证么?我摸着挺像的。”

沈昱沉的目光钉在那本假证上,深邃的眼眸低垂,睫毛掩去了所有翻涌的情绪。

他抓过那假证,扔回到了柜子里,声音里带着丝紧绷:“不是,我待会重新帮你找,你今天去医院了?”

他果然看到了她,阮颜淡定道:“去体检,你也知道我眼睛看不见,每年还需要去医院做个检查。”

沈昱沉的脸色沉了沉,眼里闪过一抹嫌恶,语气却十分温柔道:“下次我让体检医生到家里来,你眼睛看不见,独自去医院太危险了。”

从前看不到,从不知道他温柔的话语后,全是嫌弃。

这曾经让她无比眷恋的声音,此刻却只让她感到刺骨的寒冷。

阮颜却推开了他的手,笑的平淡:“不用,现在我乐意出门了,我想多多接触这个世界,你也不可能一辈子守在我身边,不是么?”

这句话像一根无形的针,精准地刺中了沈昱沉,他抱着她的手臂僵在半空,空气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