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中鱼贯而出。
东丽建国三百年,这个极盛时期曾可以压大晏一头的王国,留给世人最后的遗像不过是夕阳余晖下半块烧焦的宫城。
后宫。
萧霁阳掂了掂手中的钥匙,听着自己身前这道门内凄厉的求饶呼喊和拍门声,颇为愉悦地笑了笑。一旁的小内监颤巍巍将手中的火把递给她,这是个曾在她发烧那晚给了她一口干净饭食的小太监。
接过火把,萧霁阳往院中奋力掷去,不知砸到何人,惊起一声惨叫。接着,院中霎时燃气熊熊大火,火焰冒出时甚至在院外能听到燃响,院中尖叫哭喊此起彼伏,指甲划破木门和砖墙的声音刺耳可怖。
她好以整暇地坐在门外,听着那些喊话求饶逐渐变成怨毒的诅咒,伴随着油脂烧焦的味道,最后一切归于寂静无声。
长舒身处院内,看着满院堆叠的尸骨,感受到了骤然激增的煞气。
萧霁阳放走那名小内监,让他记住自己命他喊叫的两句话,拍了拍他的肩,对方便高呼着走水,踉踉跄跄跑向了正殿的方向。
她寻了一把弓,跨上那匹在马厩中陪自己睡了两年的小马,跟着内监,朝正殿的方向驾马而去。
殿内。
东丽国王瘫倒座椅之上,冕冠不知掉落何处,两鬓铺散,听见禁军跑向后宫的脚步才如大梦方醒一般爬到柱子边上躲起来,满面沧桑地看着宫墙顶的那半轮残阳。
突然,一支飞箭携破空之声直直刺向他身旁赤柱,就在离他面门不到三寸的地方,一张长笺被飞箭钉在柱身。书:
劝君饮尽铁蹄声,坐待晏兵破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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孛林军尚未攻城,萧霁阳趁乱奔逃出宫,三墙九门已封,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东丽皇城,已是一片烽火狼烟之地。
墙内断了交通运输,物资只消不增,墙外的晏军似是早就准备好了一场持久战,竟隔着护城河就此安营扎寨,放出话来,善待俘虏,只要归顺,一律当大晏子民对待。恩威并施,就等城内的士兵在撑不住的时候缴械投降。
粮草一半以上都拿去作了军事储备,城内的百姓开始缩餐减饭,妄图在深夜潜逃出城的人也有不少,清晨的皇城街头开始每日出现毙命于军法之下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