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玄眧已经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地蜷缩在床上,只时不时因为难受而发出一些细微的哼唧声,嘴里也不知在说着什么呓语。
怜清俯身靠近玄眧嘴边,含糊不清的呢喃传进他耳中:“痛……哥哥……我是不是……快死了……”
怜清眉宇间划过一抹歉色,极心疼地温声问道:“别怕……你告诉我,你哪里痛?”
“我不知道……”
怜清只能试着在他身上各处探探。
“可是这处?”
玄眧摇摇头。
“这处?”
还是不对。
怜清按到玄眧侧腰:“这里呢?”
玄眧吃痛地呻唤了一声:“再过去些。”
怜清往后腰挪了一寸:“这里?”
玄眧把下唇咬得泛白,不肯说话。
怜清急了:“是与不是?你说说话。”
身下的人沉默了一瞬,咬住牙根,一闭眼,把手伸到后腰握住怜清,沿着自己的腰腹极缓慢地,一点一点挪到腹中的位置。
“这里。”玄眧半睁开眼,睫毛簌簌抖动,漆黑的眸子凝视着怜清,里面一片风起云涌,“哥哥揉揉。”
怜清被玄眧的眼神看得微微发怔,耳边嗡的一声,玄眧说的话不过脑子便被他木讷地重复了一遍:“揉……揉揉?”
“嗯,哥哥揉揉。”
玄眧将手从怜清的手腕往下移动,移到二掌交叠,手心贴着手背。手指一蜷,便握住了怜清。
他定定看着笼罩在自己上方的人,目光如炬,也不准对方错开似的,两道视线一引一随,在二人面目间交缠,谁也不肯看向别处。
“像这样。”玄眧声音低低的,刚好是怜清能听到的音量,若稍稍起身,便听不清楚了。
怜清一肘撑在床榻上,被玄眧拉得离他只有数寸也未曾察觉,只知此刻自己的手背手心都是烫的,放在一个极柔软的地方被人带着朝那处打着圈儿地按揉,手下的那副身体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像在回应他手心的动作。蜀锦缎子又薄又清凉,身下人的体温隔着几层衣料被削弱了传到他的掌心。
也还是烫。
“哥哥脸怎么红了?”窗外一袭凉风泼来,带着刮过耳边好像有些笑意的声音。
“呃?”怜清胡乱眨了眨眼,一把将手从玄眧身下抽出,起身转头看着别处,“我……我只是在……想些事情。”
“想什么?”
想什么?
“想……”怜清低下头,两手放在腿边抓成拳头,指甲盖都要掐进肉里,眼睛左看右看,脑袋混沌一片,什么都想到一二,连十四岁辟谷前吃的最后一顿饭都想了,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想那个……”他一下子转过身,灵光一闪地记起韩覃出现以前自己在殿外思考的事情,“啊……就是……我们之前在殿外听到的声音,那位娘娘的语气和对陛下说过的话……我觉得有些耳熟,以前好像在别处也听过。”
“哦?”玄眧眼底笑意深深,只道自家长舒真是好耳福,床笫之欢虽没亲自尝过,听倒听了不下一次。
面上只是微微扬了扬嘴角,还是一副虚弱的神色,耐心问道:“在何处听过?”
“在……”怜清认真思索了一下,“有天夜里,在二师兄的房外。只不过那声音像是十六哥的……”
玄眧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一翻身,背对着怜清,忍笑忍得咳嗽,生生打断了怜清的思路。
“你没事吧?”
“没事。”榻上的背影朝身后摆摆手,咳够了,便端端靠着床头坐起身,“早知哥哥仙风道骨,没想到门内还有如此多的师兄师弟,不知哥哥是哪家道派弟子?”
怜清下意识打直了脊背,正色道:“莫邪山,上玄门。”
“上玄门……”玄眧作沉思状,问道,“听闻上玄门七年前举派前往霜天漠封印邪魔,只留了一个未满十岁的小弟子在门,名唤怜清。如今估摸着年纪看,那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