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2 / 2)

朝身后一扬,扯了长舒到一旁坐下,身子一歪,就倒进了长舒怀里。

“我想你。”他说,“你昨夜没有回来。”

长舒一手搭在他身上,另一手摸着他头顶的发,指尖顺着后脑的方向一下一下往后梳着,低声问他,像哄小孩子入睡的语调:“昨夜便来了?”

玄眧枕在他腿上,点点头:“昨夜便想你了。”

“等了一天一夜?”

“也不算太久。”玄眧挠着长舒膝盖,“可我竟觉得很难捱。本以为你在二哥房里,可二哥也不在。别的地方我不敢乱跑,怕你生气。”

他想了想,说:“想来是因为还没变成你的人,一颗心放不下。时时刻刻都盼着,这滋味煎人。”

长舒听他拐着弯儿地催婚,心里有些发笑,温声道:“我今日去博引阁看了些有意思的东西,讲给你听?”

“好啊。”

长舒抬眼看着墙边那颗古树,枫叶挡住了视线里大半个黑天,却将月亮顶在了头上。

他目光悠长,如练月华触及他的眸底,眼波微漾间像在煮一壶茶,温一瓶酒。

“你可听说过‘割魂礼’?”

“嗯。”玄眧漫不经心地,“相传当年祖神和童天以上神之身历劫归来,皆以割魂礼验其不死身,可后来天尊却没受住,还差点因此裂魂难愈丢了性命。祖神隐退后,割魂礼也就免除了。长舒是这世间历此神劫的第四人,若此礼未除,只怕你也要吃这遭苦。”

“你怎就知,我一定吃苦?”

玄眧便笑:“你修为至如此境界,定是不怕的。可那割魂礼,说得好听是礼,其实就是叫人受刑。祖神童天也好,天尊也罢,不管是熬过去的,还是没撑住的,都是在受苦。毕竟是将魂魄用裂魂铡生生割为九九八十一片,若八十一片分魂片片都能独活,化出分身,才算过了割魂礼,验成不死身。想来过程是极痛的。”

“不过若是你今日要行这割魂礼,也不要怕。”他起身,转头笑吟吟地看着长舒,“我陪你一起去。”

“你陪我去,便不痛了?”

“我将逆鳞给你。”玄眧说,“你吃了它,将它放进魂魄,就算我护了你。”

“那你呢?”

“我?”

玄眧捡起身后的枫叶,吹了一口,那枫叶飘飘荡荡落入不远处的晶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