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淡。

“既然还知道疼，以后就不要再做这种事。这次是月汐帮你说情，再有下次，我绝不会再轻轻揭过。”

“你爱她吗？”纪疏雨突然打断他，声音沙哑得不像话，“薄叔叔，你真的爱她吗？”

薄斯迎心头猛地一跳，随即冷下脸：“当然！如果不爱，我为什么要娶她？”

“可你明明说过，是因为那一夜……”

“够了！"他厉声打断，声音冷得刺骨，“就算没有那一夜，我依然会娶月汐！薄夏两家联姻已成定局，她也是我的理想型，我们注定要在一起！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每一个字都像尖刀扎进心脏，纪疏雨疼得几乎窒息。

她强忍着泪意，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好，我会如你所愿。”

顿了顿，她用尽全身力气说出最后一句：“薄叔叔，我真心祝你幸福。"

薄斯迎怔住了，一时分不清这话是真是假。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余光突然瞥见梳妆台上那枚小巧的钻石耳钉。

他快步上前拿起耳钉，震惊无比地看向纪疏雨，语气已然有些失控。

“这枚耳钉！你从哪得来的？”

纪疏雨看着那枚耳钉。

那一夜发生关系后，她逃得急，另一枚耳钉遗落在了他床上。

她本可以借此说出真相，可现在只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她疲惫地闭上眼睛，选择了沉默。

薄斯迎死死攥着耳钉，掌心被钻石刺出血痕。

他死死盯着她，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再问你一次！这枚耳钉，为什么会在你这儿？!”

第五章

纪疏雨嘴唇微微颤抖，刚要开口，夏月汐就推门而入。

她的目光精准看向那枚耳钉，长舒了一口气，满脸失而复得的庆幸。

“可算找到了！我刚发现耳钉又掉了，急得到处找都没影儿，原来真掉在疏雨房间里了！斯迎，谢谢你帮我找回来。”

说着，她快步上前，极其自然地取回耳钉戴回去，眼里带着笑意。

看到她右耳上另一枚一模一样的耳钉，薄斯迎紧绷的心弦松懈下来。

他这才想起，纪疏雨昏迷被送回来时，她确实帮忙扶了一把。

疑虑被打消后，他没再看床上的人，陪着夏月汐出门了。

纪疏雨看着两人的背影，纤细的手缓缓抚上小腹，自嘲一笑，红了眼眶。

接下来几天，纪疏雨独自留在家里，沉默地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薄斯迎没有回来，倒是夏月汐时不时就在朋友圈秀恩爱。

她晒出来的照片视频里，薄斯迎会一掷千金拍下几千万的钻石，只为了哄她开心。

他会准备浪漫的烛光晚餐，会为她剥虾布菜，替她擦去手指上沾染的油渍。

他会带她出席晚宴聚餐，所有人介绍这是他的未婚妻，语气淡然地聊起婚礼。

纪疏雨指尖停顿在屏幕上，似是在抚摸着他骨节分明的手，眼前浮现出许多往事。

她第一次来生理期以为自己要死了，是他柔声告诉她那些生理知识，亲自替她洗了沾血的裙子。

她上高中时经常被男生跟踪骚扰，他就推掉手头的工作，每天雷打不动地接她上下学。

她在宴会上被人欺负，骂她是丧门星，他会把她护在身后，替她出这口恶气，逼着对方给她赔礼道歉……

可那些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她和薄斯迎，也永远回不去了。

夏月汐回来那天，大包小包带了很多东西，还特意给她买了一套化妆品，要她试试。

纪疏雨不想领她的情，推辞了好几次，最后，在薄斯迎淡淡的目光注视下，纪疏雨最终还是妥协了。

她勉强涂了一点在脸颊上，夏月汐这才满意地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