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隔一个月,宋家的地下室大门终于被打开。

强烈的光照射进来,靳承屿的眼睛有些刺痛,但他还是本能地奔向光亮。

阳光的尽头站着一个人。

是宋微澜。

“小叔,是我求爸爸放你出来的,这一个月,孩子很想你,每天都哭,我怎么哄都不管用,爸爸可怜我,才同意放你出来。”

宋微澜含泪替靳承屿擦脸,丝毫不嫌弃他的脏污。

换做从前,靳承屿一定很感动,但是现在,他脑子里都是宋疏瑶。

被遗忘的记忆回涌。

靳承屿记起,上次来接宋疏瑶出地下室时,自己眼中的嫌弃,还有自己下意识的躲避,以及宋疏瑶失望又痛苦的眼神。

靳承屿心中揪痛。

他真该死啊,他怎么能嫌弃瑶瑶。

没关系,他对瑶瑶的亏欠会慢慢弥补。

宋微澜带靳承屿去洗澡,换衣服。

用餐时,靳承屿主动替宋微澜夹菜盛汤,对宋父十分恭敬。

宋父很满意,在地下室关了一个月,靳承屿果然学乖了,再也不敢提宋疏瑶。

此时的靳承屿低眉顺眼,与一个月前的胆大妄为判若两人,仿佛他又变成了从前谨小慎微的模样。

只有靳承屿知道,他是装的。

趁着宋父和宋微澜不在家,靳承屿偷偷溜进宋疏瑶的房间。

一股灰尘霉味扑面而来,里面堆满了杂物。

这一个月,他们竟然把宋疏瑶的房间改造成了杂物间,全然不复从前的模样。

刚进去,靳承屿就注意到被扔在角落的戒指,那是他和宋疏瑶的定情信物。

没想到,宋疏瑶到底是给他留下了。

靳承屿把戒指紧紧攥住,硌得手心生疼,他有些害怕,莫非宋疏瑶真的要跟他断绝关系。

不,不可能。

宋疏瑶明明那么爱他,甚至把她妈妈唯一的遗物送给他。

对了,遗物呢?

靳承屿摸摸空荡荡的脖子,努力思索。

好像在医院给宋疏瑶打胎后,他气极了,回家就把玉佩摘了。

然后放到衣柜上的盒子里。

靳承屿搬来板凳去拿盒子。

瑶瑶,是我错了,我不该摘下定情信物,我现在就戴上。

可是,打开后,里面什么都没有。

靳承屿眼前一黑,险些从板凳上摔下来。

多亏佣人赶来及时扶住了他。

靳承屿反手抓住佣人的衣领,“谁动过这个盒子?”

佣人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靳承屿从钱夹中掏出支票,“一五一十告诉我,十万块就是你的了。”

佣人兴高采烈接过,看看四周,然后把门关上,神秘兮兮地对靳承屿说:

“是宋微澜小姐。”

第16章

根据佣人说的日期,靳承屿来到医院,调出那天的监控。

宋疏瑶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宋微澜明晃晃的笑容格外刺眼。

但是比她的笑容更刺人的是她的话。

【姐姐,小叔说你太脏了,让他恶心,所以他让我来把这个还给你。】

【现在的你,在小叔眼里,就是个不检点的贱人,和这块破玉佩一样,看一眼都想吐的程度。】

靳承屿抱着屏幕大叫,“不!瑶瑶!你别信!这不是我说的!”

但是回应他的,只有玉佩的碎裂声。

靳承屿一拳砸进桌子里,木刺扎进他的手,可他浑然不觉疼痛。

原来瑶瑶以为是我先不要定情信物,才要跟我断绝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