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盐水、烙铁……

整整三天三夜,各种酷刑轮番上阵。

到最后,江羽歌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昏过去了?泼醒!”

冰水兜头浇下,她猛地抽搐一下,呛出一口血水。

“继续。”

……

第四天清晨,赵府后门被悄悄打开。

江羽歌像破布一样被扔了出来。

她蜷缩在潮湿的青石板上,浑身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人皮面具早已脱落一半,露出下面红肿溃烂的真容。

沈烬野带着林清瑶躲去了郊外别院,根本不会管她的死活。

她必须自己去找郎中。

城南一家不起眼的药铺里,老郎中掀开她的衣袖时倒吸一口冷气。

“这……”他颤抖着手检查伤势,“姑娘这一身伤怕是要留疤了。”

江羽歌平静地看着铜镜里那张面目全非的脸:“无妨。”

反正马上就要回去了。

月食之日近在眼前,这些伤痕很快就会成为过去。

养伤的日子出乎意料的平静。

没有任务,没有传唤,甚至没有人来看她一眼。

仿佛所有人都忘记了还有她这个人存在。

江羽歌乐得清闲,每天按时换药,在院子里晒太阳,计算着距离月食还有多少天。

……

第六章

花园里,沈烬野正陪着林清瑶赏花。

林清瑶一袭淡粉色纱裙,发间珠钗随着她娇嗔的动作轻轻晃动。

她嘟着嘴,将手中一枝刚摘的海棠掷在地上:“殿下昨日答应陪我去听戏的,怎么又食言了?”

沈烬野笑着拾起那朵花,温柔地别在她耳后:“是我不对,今日补偿你可好?”

“怎么补偿?”林清瑶眼睛一亮。

“带你去城郊骑马如何?”沈烬野凑近她耳边低语,“就我们两个人。”

林清瑶脸颊绯红,轻轻捶了他一下:“殿下就会哄人!”

隐在树影中的江羽歌平静地看着这一幕。

奇怪的是,她本以为会心如刀割,可实际上心里一片平静,就像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戏。

她尽职尽责地跟在两人身后,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傍晚回府时,林清瑶因为骑马时被树枝刮破了衣袖而闷闷不乐。

“都怪殿下非要走那条小路!”她眼圈微红,“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衣裳……”

沈烬野好声好气地哄着:“明日让绣娘给你做十件新的,好不好?”

“那能一样吗?”林清瑶跺脚,“这是母亲送我的生辰礼物!”

沈烬野无奈地摇头,眼中却满是宠溺。

他轻轻揽住林清瑶的肩,低声说了句什么,惹得林清瑶破涕为笑,娇羞地靠在他怀里。

江羽歌站在廊柱的阴影中,恍惚间想起在现代时,她也曾因为沈烬野忘记纪念日而生气。

那时候他把她搂在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宝贝别生气,我把自己赔给你好不好?一辈子都归你管。”

而现在,同样的温柔,给了别人。

“羽歌。”

夜深人静时,沈烬野突然出现在她的住处。

江羽歌正在擦拭佩剑,闻声头也不抬:“殿下不该来此,若被人发现,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沈烬野愣了一下,随即感动地上前想握她的手:“你还是这么为我着想……”

江羽歌不着痕迹地避开,将剑收回鞘中:“属下只是陈述事实。”

“你放心,”沈烬野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等我登基后,一定会给你一个名分。”

江羽歌没有回应,只是平静地行了一礼:“夜已深,殿下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