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他可以下去给承之道歉了。”
助理是看着裴亦一路走来的人。
他一直替裴亦不值,但这种感觉从未像此刻一般强烈。
不欲与她多说,他态度冷淡地把丛眠塞回来的平安扣放在路边。
“东西我已经带到,信不信是你的事。”
言罢,直接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丛眠轻哼了一声。
“演得还挺像。”
刚刚听到对方说裴亦去世了时,她的确被吓到了。
但冷静下来后回想,她当时虽然气疯了,下手狠,话也说得恶毒,但她那一刀捅的并不深,不可能要了裴亦的命。
何况裴亦本身就在医院,根本也不会错过最佳抢救时间。
越分析,丛眠越觉得裴亦这个人卑劣。
掘了萧承之的墓,自己不杀他,就算是念着旧情了,他怎么好意思趁此用苦肉计?
还连讣告都做了出来。
也真是不忌讳。
丛眠沉着脸捡起地上的讣告,然后撕碎了丢进垃圾桶。
“眠眠姐。”身后突然传来陆行舟的声音。
看见他,丛眠连忙上前几步,“你伤势还没好,不宜走动,怎么跑出来了?”
陆行舟笑笑,“你半天没回来,我担心你遇到危险。”
丛眠心头一软,“没事,是有人来通知我说裴亦死了。”
“他死了?!”陆行舟狂喜,声音都没控制住扬了起来。
丛眠不禁拧了下眉,她说裴亦可以,但死这个字眼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却有些不太舒服。
陆行舟暗骂自己得意忘形,立刻找补,“我是太惊讶了,裴总…他真的死了吗?”
“怎么可能,祸害遗千年。”丛眠回答。
陆行舟却是知道消息绝对是真的,但他不会好心地提醒丛眠。
他就喜欢这个女人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愚蠢样子。
敛起眸底的兴奋和得意,陆行舟用脚尖拨弄了一下地上扔着的平安扣,“这是什么?”
“不知道,裴亦助理刚刚送过来的。”
“那还要吗?”
丛眠直接转身往家里走,“不要,沾了血的东西,晦气。”
陆行舟便笑着一脚把它踢进了路边的草丛。
回到家,丛眠换上佣人递来的拖鞋,往里走时对陆行舟交代。
“你抓紧时间养伤,过几天我去找裴亦谈谈,再此之前,我们先保持距离。”
陆行舟脸色瞬变,委屈地拉住她的手。
“眠眠姐,你不要我了吗?”
丛眠脚下一停,有些奇怪地撇了陆行舟一眼。
陆行舟又不是她的人,何来要不要一说?
不过她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只安慰他,“你也知道,裴亦是个无脑的疯子,我跟你走的越近,他就会越针对你。”
况且,她跟陆行舟,孤男寡女总不能一直住一起。
陆行舟闻言神情顿时一暗,继而乖顺道,“都听眠眠姐的,不过姐姐拿什么跟他谈?”
丛眠在沙发上坐下来,头疼的掐了下眉心。
裴亦纠缠这么久,无非是想要跟她在一起。
她深吸了口气,下定了什么决心般,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大不了答应他。
否则这个人今天伤害陆行舟,明天掘萧承之的坟,后天指不定还能干出什么?
她不敢赌。
为了在乎的人牺牲自己没什么大不了。
只是她要辜负萧承之只嫁他一人的承诺了。
丛眠抿了下唇,心里堵得难受。
她一边恨裴亦把自己逼到了这个地步,一边拨通了对方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