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呜得更大声,“你怎么那么讨厌。”
还要?问,更讨厌了。
这一声质问,卸了人所有盔甲似的,变得手无寸铁,心跟着软塌,可人没软,反倒愈演愈烈,他不出去,淡淡撇了句,“下?次轻点。”
南嘉眼泪敛住,怨念,“为什么下?次,这次不行吗。”
“不行。”
“拿,你拿回去一点吧,进得太多了。”
连说?话的声音都软弱哀怜。
他应该是听?见了,没有任何怜悯停歇的意思,浅浅低声应了声,可没有作改变,不过是在边c边哄顺带帮忙抹眼泪。
常言道,这时候的话是最不可信的,他哄得也没什么诚意,叫BB,叫宝贝,就是不停。
其?实该来的迟早要?来,总不可能一直三分之一,留着三分之二在外面?候着,不过是挑了个他心情不太好的时候,所以进得没有顾虑。
知?道没用,知?道结果,南嘉就不再求他,死死咬唇受到最后,乏得走不了,陈祉照例照顾小动物似的,清洗再带回绒被里。
“周嘉礼。”他半撑着,臂膀捞人,半带威胁商量,“以后能不能别骗我。”
她别过脸,“不能。”
声哽着,听?着像气?话。
他就问:“为什么?”
“你讨厌。”
每次她说?他讨厌,他总会安静那么一会儿。
这次安静得有点久了,死水一般,情绪坠落海底。
陈家太子爷自小呼风唤雨,受人追捧,偶然遭人讨厌,说?两句诋毁,蚍蜉撼树,他嗤之以鼻,压根不会放在心上。
可陈祉会。
她不喜欢太亮,室内一直维持昏暗,十?几瓦的铜托壁灯也灭了,沉黑的氛围里,他讳莫如深。
他这样强势的性格按理是不该让自己落于下?风,任何事?都是,可又难以隐忍地探究,唇息轻,哑着嗓子问她。
“有多讨厌。”
刚开始就不应该问为什么。
现?在也不该继续问。
很突兀。
可上次她明明说?,没那么讨厌她。
现?在又觉得讨厌。
南嘉不说?话,他也不是真的要?她回答。
她听?到了,有个闭眼的动作,就是不回答,讨厌这句当然不是随口?一说?,被弄得太狠的那瞬间?就是讨厌他,这句没撒谎。
这些天?他有意哄她是真,她没被哄到也是真,因为他这个人压根不会哄女孩,钱权所砸出来的,只是一时兴起。
她知?道,理解,但不抱期望。
天?生众星捧月的人,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不需要?像普通人那样通过爱去获取情绪价值,所以不会学,也学不会。
陈祉指腹卷着她的长发,慢慢拂到一旁,之后静然凝望着被掐出些许红印的蝴蝶骨,她向来如此,皮肤娇,嫩,碰一下?就红。
他没有打扰她,躺下?时臂弯和从前一样随意靠着她那边,像是恶意霸占更多的三八线,南嘉自觉往边上挪,离他二尺,但她自己并不知?道,她睡梦中会下?意识地对身侧的人附有依赖,没有安全感?地将人抱住,半依偎半靠拢,能得以安眠。
工作日,清晨,南嘉起得迟。
习以为常没看见人,这个点一般不太能看得到他,她有时候看到垃圾篓里的盒子在想,他从哪借那么多精力玩完还能这么早工作。
餐时,Vera把厚厚一沓杂志报刊等媒体刊物送来,“太太,这是少爷让我们给您准备的。”
“这是什么?”
“他说您可能需要。”
南嘉随便翻看。
是关于白思澜和周今川近期的绯闻实物图。
他让人给她找来了,慢慢细看。
不过。
周今川那部分……被涂抹掉了。
实物图总归是比手机浏览更方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