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同样?的雨天,操场上,南嘉宁愿跳到昏倒都不肯说出那句话?。
七年后,还是这样?的雨,甲板上,周今川被刀尖抵住喉咙也不肯说爱她。
他们默契,闭口?不提。
他们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抛开外界的因?素,抛开杂七杂八的关系。
一起长大?的两?个人,曾事事都为?彼此着想?的两?个人,爱意说不出口?,是因?为?没有,还是因?为?不能。
他们可能隔着时空,瞒着彼此,甚至瞒着自己,彼此真诚地,毫无保留地爱过。
只是没有堂堂正正地相爱过。
不过这些终究是猜测。
自始至终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所牵连的是什么。
是青梅竹马的情分,还是男女暗涌的心事。
七年前的周今川不知道,南嘉隐藏怎样?的秘密,为?他淋漓一场大?雨,七年后的南嘉知道,周今川面对死亡的威胁,和她一样?对感情闭口?不提。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周今川爱是怎样?的,多不多,少不少,结局不可移易。
他们之间隔着父母辈的血海深仇,他们不可能在?一起,他们这辈子没有爱和不爱,要么恨,要么不恨。
白思?澜彻彻底底体会一遍陈祉当年的心情。
他们的死守沉默,比对彼此表白所表达的爱意更震耳欲聋,让斑驳锈迹,不可告人的秘密,上一层牢固枷锁,见不得光,却无人能破。
她想?杀了他,却舍不得周今川真的死去。
舍不得自己人生止步于此。
可她没有机会和南嘉竞争。
南嘉甚至不想?和她竞争,她早把周今川撇下?了。
白思?澜没能让周今川爱她,是她自己无能。
原来这世上,爱情是唯一不论你怎么争强好胜,得不到就是得不到的东西。
爱情没有冠军亚军季军之分。
周今川唯一的永恒,只颁给一个人。
原来,在周今川的人生剧本里,南嘉才是白天鹅,没有黑恶魔,没有冒充的黑天鹅。
白思?澜什么都不是,被恶魔虚假幻想?蒙住双眼的,是她自己。
“不告诉她你爱她,那你没有其他话要说了吗,她就在?你面前,你为?什么都不敢看?她。”白思?澜看?到周今川站起来,她半跪半趴在他们中间像表演杂技的小丑。
“思澜。”周今川心平气和,“你为?什么非要咄咄逼人。”
为?什么非要撕开这个局面。
白思?澜笑,“周今川,我要你和我一样?痛苦。”
“不用。”周今川说,“我一直都是如此。”
他的痛苦,从来不是从今天揭开真相开始的。
他和南嘉的相遇像一场盛大?的烟花,开得灿烂,灭得暗淡。
从伊始到最末,他都无比清楚,也做好迎接的准备,他不再徘徊要那难以启齿的体面,他只是想?她平安无事。
不论她站在?谁的身边,他只要她幸福。
周今川曾经不是没有设想?过,周家和她父母的事是否可以永远隐瞒下?去,是否可以和她结婚生子,他甚至连他们孩子名字都设想?过,当然,也想?过,未来某一天,当他们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她突然得知那些事。
那将是天大?的灾难。
既然如此,那他就远离设想?,远离幸福。
周今川肩膀和头发都被雨滴淋湿,仿若毫无知觉,走到白思?澜跟前,人却是对着南嘉的,缓缓开口?:“对不起。”
南嘉没有回应,她眼神呆滞,只一味地靠着身侧陈祉的臂弯。
“对不起。”周今川又看?向白思?澜。
最后是他的父母,海警已经将人暂时扣住准备带回去调查,路过时,周夫人停下?脚步,哽咽地说不出话?来,自己才是灾难的始作俑者,最后承担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