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越沉冷的目光慢慢扫过房间里的几人，“你们算什么东西，配提秦昭宁？”

“以后谁要是再敢说她半个字，别怪我不客气。”

众人脸色顿时几经变化，但谁都没敢出声。

沈清嘉的神情也十分难看，今天在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她的朋友。

楚越这么疾言厉色的教训人，就是在把她的脸往地上踩。

“越哥，对不起，是他们不会说话。”

沈清嘉压着怒意软声道，“他们也是替你太开心了，才这么口无遮拦。”

但一向很照顾沈清嘉的楚越并没有给面子，直接转身离开。

沈清嘉脸上挂不住，背着楚越，她的五官有一瞬变得十分狰狞，随即连忙追上去。

“哥哥，等等我。”

回到家，楚越直接让人关了大门，把沈清嘉拒在了门外。

之后一连好几天，他窝在家里除了睡觉就是喝酒。

他提不起任何心力去做别的事。

楚越有些茫然。

他承认自己有些舍不得秦昭宁。

毕竟秦昭宁死了，这个世界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那么偏执的爱他了。

但他以为这样的情绪会很快过去。

可是......

楚越垂下眼，自从秦昭宁死后，他每晚都会梦到这个人。

虽然每次惊醒时，他都记不清梦的内容，但却会在枕头上看到大片的泪痕。

他以为那是愧疚，是不舍，但又好像是一种更深的情愫。

那种情愫是什么，他想不通。

卧室门突然响了一声。

楚越抬起头看向门口的沈清嘉，“你怎么来了？”

沈清嘉走近，慢慢蹲到他面前，“我担心你，就强行闯了进来，哥哥别生气。”

楚越靠在床边又灌下一口辛辣酒液，沉默片刻开口，“清嘉，我......”

“我明明应该厌恶她，可为什么我最近总控制不住想起她？”

闻言，沈清嘉面上表情差点维持不住，眼底有惊骇一闪而过。

“哥哥，”她压着心悸，“你说的她是指秦小姐吗？”

楚越点点头。

沈清嘉慢慢站起身。

在楚越看不到的地方，她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她没想到秦昭宁的死竟让楚越再次在乎起了这个人。

她忍不住攥住楚越的手。

“越哥，你这种情况应该是愧疚感产生的移情心理。”

楚越按了按胸口，“好像不是，我......”

“难道你要说你喜欢上秦昭宁了吗！？”沈清嘉忍不住吼出声。

说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

楚越猛然抬眼。

那一刻，好像一个困顿迷蒙的人突然被叫醒了。

是了。

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是喜欢。

他喜欢上了秦昭宁。

在对方死了之后。

想通的瞬间，楚越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

看见他的反应，沈清嘉才惊觉自己失言，可已经太迟了，楚越推开她径自开车出了门。

晚六点，他来到了秦昭宁的墓前。

楚越伸手摸上女人被夕阳镀上暖黄光晕的遗照，记忆如书一张张翻开。

他记得楚氏经济危机时，是秦昭宁调动资金，出手帮了他。

也记得暴雨夜，不过是在朋友圈发了条想吃甜粽的动态，一个小时后，这个女人便做好亲自给他送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