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楚越出事了，人现在在爱华医院，恐怕要不行了。”

签字笔在文件上划出长长一道。

秦昭宁倏然抬眼，“发生了什么？”

助理简单把了解到的情况说了一遍，“绑匪已经被警方控制，但楚先生身中数刀，他......”

“......他想见你一面。”

秦昭宁闻言垂着眼没有动。

助理犹豫片刻，把另一份资料放在了秦昭宁面前。

“这是我们查到的关于楚先生一些东西，家里怕你心软，一直没让我告诉你。”

看到那些资料，秦昭宁终于知道当年楚越被催眠的真相。

也才知道楚越坐牢期间患上严重抑郁症，曾数次自杀未遂。

秦昭宁去见了楚越。

重症监护室里，楚越冲她笑笑，“宁宁。”

“为什么不告诉我？”秦昭宁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她的话没头没尾，楚越却听懂了她的意思。

怔怔看了秦昭宁很久，他这才轻声开口。

“总要把你受过的痛苦，都受一遍，这样才公平啊。”

他又笑着捂住伤口狰狞的腹部，“宁宁，刀伤好疼啊，那天你应该也这么痛。”

他小声道，“对不起。”

秦昭宁眼眶泛了红。

病房里安静下来，良久，楚越再次开口，“宁宁，你还恨我吗？”

秦昭宁摇摇头。

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心里的恨就散了。

“那......”

“如果我没有被催眠，没有被沈清嘉挑拨离间，你会回到我身边吗？”

秦昭宁还是摇头，“抱歉。”

说到底，他们之间最根本的裂痕不是沈清嘉的挑拨离间，也不是那场催眠。

是楚越一意孤行，在沈梨落跟她之间选择了前者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回不去了。

只是以前秦昭宁偏执得不肯放手，才让他们误以为可以回到从前。

楚越其实也清楚，但心里总是抱着一点微末的希望，觉得他们还有可能。

他的眼角滑下细小的泪痕。

“对不起，是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我喜欢你，也爱你，从来都是。”

秦昭宁不知道说什么，没有再回应楚越。

沉默片刻，她开口，“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替你申请人体冷冻试验项目。”

楚越却笑着拒绝，“算了，我本来就不想活。”

如果以后真有机会苏醒，看着秦昭宁跟别人幸福，他更受不了。

或许是回光返照，楚越脸色反而比刚才好了一些。

他撑着坐起身，想用最后的时间再好好看看昔日的爱人。

渐渐地心跳监护仪慢慢拉成直线。

恍惚间，楚越仿佛看到秦昭宁朝他伸出手。

“阿越，我来接你回家。”

楚越笑着牵住她的手，“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