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进沉默不语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安静的空间里,突然又响起了“吱呀”一声。
黎曜刚走出门没几秒,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约莫三十左右的平头男迈着板正的步子走了进来,他先是扭头看了一眼外面走廊的方向,接着快步走到了郝进面前,皱紧眉头道:
“郝书记,这件事白家肯定脱不了干系,可这个姓黎的小子明显也在背后搞了鬼,为什么不直接把他扣下来审问?”
郝进从深思中回过神,轻轻地摇了摇头,道:
“他敢在我面前打明牌,说明这件事与他干系不大,而且他这个人不是好对付的,揪着他不放最后可能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平头男低头不语,想了想,又道:
“那咱们真的要搅和进他们黎家和白家之间的斗争吗?这两家仗着在港城和澳城根基深厚,竟然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玩这种猫捉老鼠的小把戏,真是可恨!”
郝进沉吟不语,那微微花白的头发在晦暗的灯光下看起来有一种经过岁月沉淀的睿智。
“不对,相反的,他们正是因为十分敬畏我们,事情才会发展到今天的局面。只不过……有的人现在是骑虎难下了。”
他停了停,仰头看着头顶那盏不甚明亮的白炽灯,过了几秒,语气不明地道:
“澳城的浑水,咱们未必不能趟一趟。”
平头男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地望着他。
郝进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对着那灯光幽幽叹了一句:
“后生可畏啊……”
-
自从发生了被绑架的事情,周知韵现在也不想着出门散心了,恨不得每时每刻都窝在酒店的房间里,一步都不要迈出去才好。
就比如此时此刻,黎曜出门办事,她一个人优哉游哉地煮了一壶热红酒,躺在沙发上,正准备美滋滋地点开一部电影慢慢欣赏。
突然,安静的套房里响起了“滴~滴~滴”三声动静。
周知韵吓了一跳,自从住进这里之后,她从来没有听过这突兀的响声。
发生了什么?
她猛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这才意识到那应该是门铃声。
周知韵赶紧站了起来。
屋内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她也没穿鞋,直接小跑到了门口,盯着旁边的可视对讲屏,只见屏幕上果然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他站在门口,手里抱着一个很大的包裹,那包裹很大,几乎挡住了他的半张脸。
自从经历过绑架事件,周知韵现在对陌生人十分有防备心,她并不敢轻易开门。
“谁?”
她朝门外抬高了音量,声音有些紧张。
屏幕里,门外的男人礼貌地微笑道:
“请问是周小姐吗?这里有您的一个包裹。”
包裹?给她的?
周知韵有些狐疑。
什么包裹还要亲自送到这里来?
男人似乎看穿了她的疑虑,解释道:
“这是黎总送您的礼物,特地让我亲自交到您的手里。”
黎曜给她的礼物?
周知韵想了想,对着门外道:
“那你把东西放在门口吧,辛苦你跑一趟。”
男人犹豫了几秒,点点头,道:
“这……那好,周小姐再见。”
他将包裹放在了门口,转身离开,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屏幕里。
周知韵趴在门上听动静,一直等到男人的脚步声从电梯口消失,她这才悄悄地打开房门,将放在那里的包裹拖了进来。
那是一个很大的包裹,四四方方的,看着很大,实际却没多重,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周知韵将包裹拖到了客厅中央,正要打开,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停住了手。
一些以前在电影里看到的情节不自觉地在她脑海里回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