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她自见到这位王公子的第一面便对他没什么好感,更不说他也算是从中拆散了黄若虚的“大好姻缘”。
因而到如今了,她连个祝福的话都没说上一句,只闷头坐在一旁喝酒,惹得周围人都对她敬而远之。
而在场她唯一认识的那位小黄老板,如今人也不知道究竟是跑到哪里去了,似乎也是与新娘子在同一时刻消失的。
因而最中间的那张桌子上,梅大夫的身旁一直十分突兀地留着一个空位。
而在座的人多少也知道几分其中的内情,因此也就并没有人刻意提起他的去向。
这场面真真是无聊透了,也不知道那位梅姑娘是看上了这家什么,放弃了小黄老板那么好的人,云烟瑾抬手揉了揉泛痛的额角,又往自己的杯中添满了酒。
“你说公子是为何娶了个药堂的女儿啊,怎么说咱们家老爷也算是皇亲国戚,大公子就算不娶个公主郡主什么的,也不能娶个这样的啊。”
“没想到你这小丫头竟还能想到这里,真是近日里愈发聪明了,但这话我可只说与你听,你可万不能告诉他人。”
“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这凑在一起的两个丫鬟都是后厨的杂使丫头,如今看着前厅无事,竟躲在了后院的柴房里,开始嚼起主人家的舌根来。
而也正是因为今日里宾客众多,人多眼杂的,这才免得主事的逮到他们二人在这里偷懒罢。
“我听说,咱们家大公子在外面把一个青楼女子的肚子搞大了,现如今替人家赎了身,就安置在城郊西头的那间庄子里。
而咱们现如今的这位少夫人不过是个由头,只要她一进门,公子马上就会纳妾,要不然到时候外人听闻咱们王家里连个当家主母都没有,便先出了个有了身孕的妾室,这般传出去定然会损坏府里的名声。”
这伶牙利嘴的小丫头名叫翠梅,这般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秘辛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现如今说起来,竟也是头头是道的。
就好像这些话是王夫人在她耳边一字不差地,掰开了,揉碎了,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给她一并讲了个明白,如此这才让她一个大字不识的小丫头将这些“权贵之人”的腌臜之事给理解了个透彻。
“何况咱们家二小姐尚未出阁,若是外人听闻王家是这般作风,那之后来议亲的人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辱咱们小姐。
因而大夫人这才赶忙找上了城中的适龄女子,可名门的小姐自然是不愿接下这样的烂摊子。
也就咱们现在这位少夫人,因着未听到风声,又被咱们家公子几句甜言蜜语给哄了住,这才如此火急火燎地便嫁了过来,这说到底还是大夫人做事利索的功劳。”
“若真是如此,那咱们少夫人岂不是……”
……
这两个小丫头在柴房里聊得叫一个起劲,全然不顾外面的夜色已然逐渐变深。
甚至因着屋内烧着热水,暖和的紧,她们甚至都未曾发觉,今日本应该十分热闹的喜宴却在此刻拥有了几分诡异的安静。
直至柴房上的水终于咕咕咚咚地冒起了热气,他们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份要给主人家送去热水的差事。
如此两人这才如梦初醒一般,赶忙一个拿桶,一个舀水,开始叮铃咕隆地忙活起来。
等到慌里慌张地收拾好了,这才踏出柴门,两个人朝着不同的方向,往各个厢房赶去。
“哎,公子的房间最后再去吧,时候还早。”
临走之前,翠梅拽住彩珠说到。
说到这头的云烟瑾,她自吃完酒席之后,满脑子里想的便是赶紧回到黄云楼好好地睡上一觉,可是临走出门外了,心里却还是有几分担忧黄若虚的安危。
她心里想着,这心上人的大喜之日让这位小黄老板亲眼见证实在是过于残忍,她是真怕这小孩一个想不开,连着不过几年的寿命也不想要了。
可是如今宾客都走完了,她也未曾见到黄若虚的身影,眼见着夜色渐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