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爵闹够了,丢开手机,灌下一大口冰水:“晚上我要找妹子们通宵玩麻将,顺便谈情说爱,你们谁有兴趣?我可是好久没嗨过了。”

话落,四周又是一大片不安好心的哄笑:“爵少,你也太胡来了,哈哈哈!”

其中有个富二代叫魏东,闻言,吭哧笑出声:“又不是没谈过女人,至于这样饥渴?爵少就跟当过百八十年和尚似的,咱们这儿有个正经和尚还没吭声呢……也不对,琛哥还俗连孩子都有了。”

这意有所指的话语落地,其他人愣了愣,瞥向一语不发的陆言琛。

“就是,琛哥刚才可说过了,谁要再乱搞,他早晚送一箱汇源肾宝片。”

再次被点到名,陆言琛凉凉地睁开眼,眼波平静,眼底却藏着若隐若现的血丝。

魏东素来口无遮拦,看到陆言琛黑瞳淡漠,不由得想起秦浅,撇撇嘴道:“我们谁能跟琛哥的艳福相比?上一个小家碧玉,这一个艳绝香江,真真儿是人生大赢家,尤其是秦浅,多少男人的梦中情人。”

此言出,原先闹腾腾的桑拿房忽然死寂下来,所有人安静如鸡,齐齐看向面冷成冰的陆言琛。

听到有人提起孟雯萱,陆言琛身形微僵,周身的气场弥漫开不容忽视的寒气。

魏东也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收起了说笑的神色。

见状,傅南初唇边的冷意更甚。

魏东打量着陆言琛愈加凌厉冷酷的五官,眼皮重重一跳,自己轻轻打了下嘴巴:“琛哥,我嘴贱,你别放心上,秦浅那种女人哪里配和孟小姐相提并论。”

“哪种女人?”陆言琛淡声反问。

魏东立刻哑声了,不敢回答。

陆言琛缓缓直起身,深黑的瞳眸像汹涌着的海涛,能轻易将魏东席卷吞没。

“想当哑巴就自觉点把舌头剪了。”

听似没头没脑,细细品味,让魏东不寒而栗。

魏东其实有些懵,他也是觉得陆言琛对孟雯萱旧情难忘才拉踩秦浅的。

气氛凝滞的桑拿房越发沉闷难言。

沈爵讪讪地笑了笑:“东子嘴贱,这地球人都晓得,阿琛别生气。”

陆言琛看都没看沈爵一眼,径自起身出了桑拿房。

凡是他经过的地方,犹如寒流来袭,冷得刺骨。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最后也不知是谁说了句“靠,看他对秦浅的模样,明明就是喜欢的。”

傅南初搁下酒杯,沉冷眸光扫过那人,同样起身离开。

他进换衣间的时候,陆言琛早不见了踪影,只剩下还在微微摇晃的柜门。

可见某人今天的脾气确实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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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言琛戴好袖扣便出了换衣间。

他烟瘾犯了,走到廊道去抽烟,不经意抬眸,发现了本该与秦浅共处一室的夏鸥。

夏鸥单独一个人出来的,秦浅并不在。

沈爵的女伴明明说秦浅是和夏鸥一块儿走的。

陆言琛垂眸看了眼腕表,距离秦浅进汤屋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

眼下只看到了夏鸥,秦浅哪儿去了?

陆言琛收回思绪,抿唇,觉得自己管得有点多。

他去裤袋摸香烟盒,手触到盒子,鬼使神差的,他又再次转眸。

走廊光线昏惑,夏鸥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并未看到陆言琛。

陆言琛将烟盒送进口袋,脱离檐角下的阴影,缓步上前:“秦浅呢?”

夏鸥冷不丁被突然走出来的陆言琛吓了一跳,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道:“我们分开泡的。”

陆言琛眉峰微动:“哪间房?”

“就右边最靠里的。”

陆言琛眉间的折痕略深:“你为什么不陪着她?”

这话理所当然,是质问的语气。

夏鸥奇怪地看着陆言琛,还没接腔,陆言琛就越过她往走廊右侧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