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子里的人都说秦浅被玩烂了,过去的陆言琛不置可否,如今的陆言琛亦是不信的。

香江没几个男人能驾驭秦浅,不被她玩弄于股掌就不错了。

但秦浅肯定有过别的男人,他在他们的第一夜过后就确定了这个事实。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一点,陆言琛顿时如鲠在喉,很不舒服。

她在床上对他施展的能耐都曾用在其他男人身上过。

越想,陆言琛越觉得扫兴。

昨晚的销魂经历大打了折扣。

陆言琛的烟瘾又犯了,侧脸倨傲淡漠,闲散的气息转瞬冷厉。

傅南初移开眼,递了烟盒跟打火机,陆言琛没要,拿了自己的。

见此情景,傅南初眸光闪了闪。

他沉默片刻,远眺半山,眸色如大海深不可测,轻声道:“阿琛,你对秦浅动心了?”

陆言琛深黑的瞳孔立刻沉敛下来,他漫不经心地吐了一口烟圈。

“烟还是抽自己的比较好,你说呢?”

傅南初对上陆言琛凌厉锐利的视线,握着烟盒的手无意识攥紧。

陆言琛眼尾似刀,眼睛漆黑阴郁,宛若浓缩了极北之地的永夜。

像一头潜伏黑夜的猛兽,能咬断任何觊觎自己猎物的对手的喉咙。

“当然了。”傅南初目色幽幽地盯着陆言琛,语速缓慢,唇角流露嘲讽:“自己的口味,唯有自己才最知道,那你为什么跟她睡?不恶心了?你别忘了,孟雯萱还躺着没醒。”

轻描淡写的字眼犹如子弹,一枪穿透陆言琛的心脏。

陆言琛下颌的线条霎时冷硬了几分,随手摁灭烟蒂,狭长的凤眼绞着阴翳投向傅南初。

傅南初眼底冷讽的光刺得陆言琛的心底横生戾气,他冷笑。

“秦浅本来就是我老婆,我不睡她,难道以后都靠自己?更何况,是她先主动上了我的床,夫妻义务可不是开玩笑。”

陆言琛的语气充满不屑。

哪怕没看到他的正面,秦浅都能想象出他说话的表情。

秦浅静默地靠墙站着,墙壁冰凉,刺骨的寒气渗透了她的骨髓。

真是巧合,出来散个步都能无意中撞见陆言琛怎么羞辱自己的。

114:耍花腔

风起,细密雨丝卷入了秦浅的羽睫,睫毛沾着水珠,凉丝丝的。

秦浅努力眨眼,心里一阵阵发寒,连呼吸都是冷的。

她艰涩地弯起唇,拉拢针织衫,紧紧环住了自己的手臂,尔后沿着来时的路,悄然离去。

从头至尾,都没再回头看那个人一眼。

*

露台边,两个心思各异的男人却还在诡异地对峙。

飘忽的灯影探进傅南初的眼中,半明半暗,掠起暗红的火光。

就在气氛紧绷到一触即发时,傅南初定定眸色,声线慵懒地笑了。

“我知道秦浅是你老婆,你用不着这么紧张。”

陆言琛低眸晲视着傅南初,眸光冷邃,薄唇噙着笑。

“我这还不是担心你犯糊涂?有些东西人人都想要,可也并非人人都能要得起。”

他淡淡垂落眼睫,眸底寒意慑人,浸在霓虹彩光下的脸冷峻异常:“不过咱们当了这么多年朋友,我很清楚你的性子,你欣赏有能耐的女人很正常,只是凑巧那个女人是我老婆罢了。”

傅南初攥着烟盒的手骨节凸起,胸腔嘈浪喧嚣,面上却无动于衷,云淡风轻。

陆言琛别有深意地看了傅南初一眼,抬手拂掉他肩膀的雨珠。

“夜深了,她睡相不太好,我得回去看看她睡着没,顺便替她上药。”

他轻佻的口吻惹人浮想,嘴边的笑意却没什么温度。

“你也用不着总拿雯萱来提醒我该怎么对待秦浅,那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烟雾消散,陆言琛优雅转身,寒风捎来他阴寒的笑声:“南初,你需要冷静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