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浅的脸颊隐约透出绯红,昨夜的荒唐浮现脑海,她觉得自己的腕骨依然很酸。
陆言琛的脸色也颇有几分难为情,他转身给秦浅倒了杯温水,尽量用平和自然的语气说:“昨晚闹得太疯,也没顾上收拾,你累不累?”
话一问出口,不提秦浅,陆言琛自己就觉得有些局促,好半天都没能自圆其说。
秦浅抱着被子靠在床头板上,肌肤映着星点痕迹,宛若雪野怒放的梅。
她抿唇,欲语还休地看着陆言琛,芙蓉面晕染玉色,含情的桃花眼眼波横流,像一根根细密的丝线缠绕在陆言琛的心头,稍微拉扯,尽是酥麻。
陆言琛索性缄口不语,俯身,拿了秦浅的睡袍盖在她身上,清冷声线沙哑依旧,其中还带了点朦胧笑意:“先去卫生间洗澡,一会儿要上班。”
秦浅沉默着点点头,起身时,不自觉瞥了眼不远处的地毯。
她仓促地收回视线,被猝不及防涌入脑海的记忆搅得心潮起伏。
陆言琛顺着秦浅的眼角也扫了地毯一眼,清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喉结却悄然滑动了下。
“重新换就行。”
秦浅默不作声地跑进了卫生间。
陆言琛的眼神若有似无地追逐着她,转而望向那块不忍直视的地毯。
秦浅有时候看着言语很奔放,其实真到了那份儿上,纯得要命,特别招人疼惜。
他勾着唇,意味不明地喟叹:“隔靴搔痒。”
顿了顿,陆言琛又神清气爽地挑挑眉,失笑:“不过,聊胜于无。”
186:我要你帮我洗脚,答不答应?
婴儿床响起绵绵的咿呀声,陆言琛倾身抱起绵绵,亲昵地用鼻头蹭了蹭她的鼻尖:“是不是?”
绵绵嘟噜着小嘴,眼睛弯成了一对可爱的月牙儿,双瞳清澈澄明,仿佛晶莹的黑玛瑙。
关于抱孩子这件事,陆言琛学习的天赋很高,双臂已经不再僵硬了,还能抱着绵绵到处走。
绵绵是早产,体质弱,暂时还不宜出门吹风,秦浅在房里挂了很多可爱的玩偶给她瞅。
小孩子骨架软,绵绵还不能完全抬起脑袋,陆言琛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脖子,轻声哄她笑。
秦浅在卫生间待了有蛮久,大半时间都忙着漱口,薄荷味的牙膏泡泡沾了满嘴。
等她洗完澡,陆言琛冲好了奶粉,正拿手背测试水温。
“绵绵早上不能吃太多,她吃完就会睡。”眼见陆言琛要给绵绵喂奶,秦浅就没上前打扰,只扬声叮嘱了这么一句,只要陆言琛是真心疼惜绵绵,她也不会影响他们培养父女感情。
陆言琛将奶嘴凑近绵绵,绵绵哼哈哼哈的,小手翘起了兰花指,很秀气地喝着奶。
绵绵喝完几口就吐了两个奶泡泡,陆言琛觉得有趣,笑了笑,抬起手指给她擦掉。
秦浅给绵绵取的小名当真是恰如其分,软绵绵的,小身体比云朵还柔软。
尤其是她对人笑,简直能把一颗心都融化了,恨不得摘天上的星星给她玩。
陆言琛初为人父,绵绵的一举一动都让他感到新奇,时不时还向秦浅询问绵绵的作息情况。
秦浅都一一耐心作答,凝视着镜子里那一大一小六分酷似的脸庞,她扬起唇,笑容渐渐加深。
嫁给陆言琛这么久了,她第一次体会到为人妻的真正幸福。
如果只有在荆棘丛林里撞得头破血流,才能收获那丁点的光明,她愿意周而复始地义无反顾。
因为……她在深渊低谷被囚禁太久了。
她从没有这样倾尽一切,赌上自己的所有去爱过一个人。
但愿,上苍不要薄待她。
绵绵喝过奶就又睡了,陆言琛替她正了正帽子,淡笑:“真是集合了吃货与睡神于一体。”
刚把绵绵放进婴儿床,他桌上的手机忽地发出了振动。
秦浅在修眉,随随瞟过去,是徐睿的号码,这么一大早也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