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前的相处总是剑拔弩张,谁也不肯服软。
起初,每当他毫不掩饰地表露出对秦浅的厌恶,秦浅从不会退却,她总是挺直脊背,以最倔强的姿态来应战他,笑容讽刺又冷傲。
可他忘了,她只是一个二十四岁的姑娘,是普通的女人,会哭,也会笑。
她把自己最完美的笑展现在他眼前,那哭呢?
陆言琛的脑海浮现秦浅第一次当着他的面流泪的情景,内心仿佛被虫蚁啃啮过,细微的痛蔓延。
背着他,秦浅是不是会经常偷偷哭?
陆言琛眸光变幻,喉咙如同被火滚过,字不成句,难以成言,千言万语都堵在了胸腔。
这一刻,陆言琛心里萦绕的,全是秦浅。
在荷兰屡次自杀又苦苦求生的秦浅,在黎绍峰的阴谋诡计中艰难保住秦氏的秦浅,面对无数人诋毁还能微笑自若的秦浅,顶着成千上万双眼睛独自走上红毯结婚的秦浅,还有,明明那么怕痛却为他剖腹产生下绵绵的秦浅……
每一个她,都牵动着陆言琛最脆弱的神经。
陆言琛的心脏快跳了几拍,最终归于沉寂。
潘世邦顺着陆言琛的视线望过去,笑了。
“为什么陆总先入为主地质疑秦浅的人格?我不知道秦浅跟那位孟小姐有什么纠葛,然而我相信秦浅并非为非作歹的人,她绝不可能为了自己的利益就伤害无辜。”
193:平安夜的玫瑰
陆言琛起伏不定的心潮,秦浅自是不知情的。
等她带着潘老夫人回座位,潘世邦和蔼地说下次见面详谈贷款,这就是愿意合作的意思了。
秦浅雀跃,转眼瞥向陆言琛。
陆言琛面色淡淡,心不在焉,他经常这副样子,秦浅也没放心上。
又喝了几杯酒,秦浅与陆言琛起身告辞。
潘世邦在华天酒店下榻,潘老夫人恋恋不舍地拉着秦浅的手,秦浅眉眼弯弯地承诺她过几天再来。
秦浅是个知好歹的人,别人待她一分好,她还人家十分,对着萍水相逢的潘世邦母子,她的态度比对黎绍峰还亲近数倍。
边上的陆言琛安静地瞅着低声给潘老夫人讲道理的秦浅,目光定定,唇畔悄然扬起一抹弧度。
走出酒店大门,秦浅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香江是沿海城市,常年无雪,冬季也有十多度,可季节特点还是有的。
秦浅出门没穿大衣,她生完孩子,体质就有点畏寒。
被夜风一吹,耳尖就红了。
陆言琛默默地看了秦浅两眼,抿唇,脱下身上的西装随手笼在秦浅肩头。
秦浅愣住,没想到他今夜特别体贴,直至熟悉的烟草气息扑入鼻端,她才如梦方醒,眼梢还没抬起,嘴边就荡起了笑。
“你不冷?会感冒的。”
她这话问的一点诚意也没有,一边关心陆言琛的身体一边拉紧了他的西装。
陆言琛早洞悉了秦浅口是心非的习性,哼笑一声,勾人的凤眼斜睨着秦浅。
霓虹落在他眸底,明明灭灭,像泉水上浮动的明灯,流光溢彩。
“不想穿就给我。”
秦浅摇头,果断道:“我刚坐完月子呢,怕冷。”
陆言琛发出了意料之中的含笑轻嗤。
前几天刚过了冬至,明天就是平安夜。
街上过节的氛围很浓厚,店铺打着的灯光闪现英文祝福语,到处都是挂着小彩灯的圣诞树,还有穿着圣诞老人服装的店员在给路人送促销海报。
眼见陆言琛走到宾利边,秦浅扫了眼商店两侧的苹果灯饰,脑中灵光一现,攥了攥胸前的项链,扬声唤道:“陆言琛。”
陆言琛止步,回头,目露疑惑地看着秦浅。
他187,秦浅穿他的西装,长度恰好包住了臀部。
陆言琛注视着秦浅,突然萌生出股奇妙的感觉。
他和秦浅,早以某种特殊的方式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