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琛觉得好笑,想逗她,迎上秦浅那双秋水盈盈的眸子,抑郁地闭上了嘴。

秦浅今晚格外开朗活泼,兴致勃勃地透过玻璃窗俯瞰翠峰石岩。

“陆言琛,我本来是要去维港的,我想坐坐天星小轮。”

陆言琛淡淡掀起眼皮:“七点的时候,前往红磡的航班就停了。”

秦浅点点头,她身上还披着陆言琛的西装,笑得梨涡浅浅:“所以我就改道来了太平山。”

陆言琛觉得秦浅说话有点大舌头,他倾身,挑着眼梢看向秦浅:“喝醉了?”

他们晚饭喝了拉图,那酒后劲大。

秦浅:“嗯?”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陆言琛,眸底仿若蕴了一汪清流,波光粼粼的。

陆言琛掐起秦浅的下颌,将她勾到自己面前,静静端量,轻轻笑出声。

看着,好像是醉了。

眼神迷离,面颊晕弥开朦胧的绯色,樱唇莹润饱满,吐在他指腹的气息染着馥郁甜香。

陆言琛没系领带,扣子解开了两颗,洁白的衣领贴合修长脖颈,露出性感的锁骨窝。

秦浅悄生生地瞅了两眼,忽然抬手伸向陆言琛的领子。

陆言琛不设防,乍然被秦浅柔若无骨的手触到,他就跟被电流击到似的。

自打有了秦浅以后,他在她面前,无论哪方面,自控力都几乎为零。

以前过着清心寡欲的日子,现在抱着她……

偶尔,陆言琛会怀念从前那个坐怀不乱的自己。

感受到秦浅还想得寸进尺,陆言琛立时黑了脸,拽紧她柔凉的手,牢牢握着。

“秦浅,你要再耍酒疯,我就送你回去了。”陆言琛迅速扣好衣扣,本来想松开秦浅,转念一想,免得她又出幺蛾子,干脆把她手包在掌心放大腿上。

秦浅没闹了,懒洋洋地靠在陆言琛肩头,深深嗅了一口玫瑰花。

“陆言琛,花好香啊,谢谢你。”

陆言琛英俊的轮廓清淡又锐利,偏冷的狭长凤眼微垂,映入眼帘的是秦浅戴着贝雷帽的头顶,也不晓得什么心态,他抬手,取下了她的帽子。

两个发旋乖巧地呈现在陆言琛眼前,他揉乱秦浅的卷发,轻嗤:“醉鬼。”

秦浅羽睫翕动,半边面颊埋在陆言琛腋窝下,轻轻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为零,我是变笨了,不是醉。”

闻言,陆言琛的眼眸漆黑了一瞬,她这种不谙世事的语气如同刷了蜜糖的刀。

每一刀,都落在他脑海,他心上,连骨髓都宛如被冷风冻住了。

只是几朵不起眼的玫瑰,她就能开心成这副模样。

有那么一刻,陆言琛很想问:“怎么世上那么多男人,偏生喜欢一个混蛋?”

捕捉到她眉梢眼角蔓延的绵长笑意,他喉咙发涩,噤了声。

秦浅在陆言琛怀里缩了缩,陆言琛静了片刻,将她圈进了自己的怀中。

软绵绵的。

*

太平山修了供游客行走的山道,可秦浅的皮靴有点高,她又带了醺然醉意,走起路来,脚脖子一扭一扭的,随时都能栽倒。

陆言琛蹙眉,看了眼铁索下的深渊,抿紧唇,大步走到秦浅身侧扣住了她的手。

秦浅的视线定在陆言琛的手上,愣了愣,顺势依偎进他臂弯间,笑得无端透出傻气。

陆言琛垂眼,凉薄的凤眸在眼尾落下细微的弧度,冷色瞬时消减,多了暖意。

沿着山径小道一路往上,到了太平山顶的狮子亭,放眼四望,香江绚烂的夜景尽收眼底。

秦浅丢开陆言琛的手,步伐雀跃地跑到扶栏边,由衷赞叹:“真美。”

她倾身俯视着山下蜿蜒的万家灯火,眼角突然红了。

不变的是景色,面目全非的却是人。

小的时候,他们一家人也来过太平山顶。

秦德咏把她放在肩头举高高,黎绍峰跟秦玉卿忙着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