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年,他不在国内,对秦浅的所作所为略有耳闻,她确实吃了很多苦头,却也足够坚韧。
初出茅庐的女大学生,要在这个圈子里同一帮居心叵测的男人打交道,艰难程度可想而知。
秦浅交际花的名声就是从那时传出的。
陆言琛将秦浅的碎发绕到耳后,脸上露出怜惜:“从没想过放弃?”
“我当时很委屈,如果爷爷没去世,我还是受人尊敬的大小姐,不过转念一想,爷爷也不能陪我一辈子,我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
秦浅抬头仰视陆言琛,眼中闪动着比星空还璀璨的笑,像一个求表扬的小孩子:“我曾经发誓,要香江所有的地标性建筑都烫上秦氏的logo,陆言琛,你陪着我完成这个目标,好不好?”
陆言琛深深地注视着秦浅,她眼底映着轻云淡月以及他英俊的面容,他牵起唇,轻声笑开。
“只是香江怎么够?你的能力,值得翱翔更广阔的天地。”他的心脏跳快了几拍,忽而错眸睨向某个方向,意味深长地许诺:“将来你会得到更好的。”
秦浅眼波微动,语调兴味:“包括绵绵?”
陆言琛回答得理所当然:“她是我们的独女,当然要继承我们的产业。”
秦浅讶异地抬起眼,欲言又止。
陆言琛的凤眼笼罩着秦浅,氤氲开浅淡的温柔:“不需要再有别的孩子,有小绵绵就够了。”
秦浅笑着抱紧陆言琛,欢快的音符在心房奏起了美妙的乐曲,她翘起唇角:“你真好。”
其实,秦浅也不打算再生了,她自己的家庭不幸福,她想把完整的爱都给绵绵。
陆言琛拉了拉秦浅外面的西装,将她抱在怀里,秦浅却忽然开口要求:“我想吃棉花糖。”
214:跨年夜的甜蜜暴击
陆言琛买来的棉花糖是草莓味的,灯光下透着粉红,很梦幻的颜色。
“好多年没吃过棉花糖了。”秦浅轻笑着咬了口棉花糖,绵软浓甜的糖丝在嘴里慢慢融化,甜味自舌苔蔓延到喉咙,缓缓流淌进心底,她却怅然叹息:“还是我爷爷做的棉花糖最好吃。”
陆言琛的眼神微微恍惚,脑海里浮现了秦德咏慈祥的面容。
那时候,陆家与秦家比邻而居,他们这些小孩子经常玩在一起。
秦德咏为人正直,生意上铁面无私,私下里却是个老顽童,特别喜欢跟孩童相处。
他们都吃过秦德咏做的棉花糖。
很奇怪,经由秦浅这么一说,陆言琛倏地忆起很多年前的一幅画面。
秦浅四五岁那会儿非常调皮,趁秦德咏不在,去倒腾他的书房,没想到摔坏了一个古董花瓶。
那个花瓶在彼时的市价将近三百万,秦德咏花了大价钱淘来的。
她当时吓坏了,一直哭,最后是他去买了一根棉花糖来哄她。
秦德咏回家以后,看到了花瓶碎片,面色喜怒难辨。
陆言琛害怕他责罚秦浅,脑子一热,主动把责任揽下,谎称那是他摔的。
结果秦德咏却一眼看穿了他在撒谎,究其理由,陆言琛正气凛然地回答他“我想保护阿瓷”。
秦德咏很高兴,不但没有责怪两个人,反而兴味盎然地问陆言琛长大后想不想继续保护秦浅,陆言琛当然点头,秦德咏听了更加满意,连声称赞陆言琛有担当。
现在回想,秦德咏应该就是从那时起,开始有意无意地考验他看中的“孙女婿”。
陆言琛勾起唇,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好多童年记忆他都以为自己忘记了,很多年都没去回忆过。
今晚稍微触动,许多旧时记忆都像老电影在眼前自动播放,每一帧泛黄又清晰。
他看着秦浅,她低眸咬着棉花糖,腮帮子轻动,睫毛长长的,在眼睑下投落深深浅浅的阴影。
跟小绵绵一个模样。
陆言琛忽然觉得好笑:“你给绵绵取的小名不是因为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