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初的身影隐匿在暗影中,面容模糊不清,只露出半方冷硬的下巴。

“我从没觉得他多喜欢孟雯萱,再说那花圃,根本就不是琛哥的想法,是我出的主意。”

沈爵坐下来,丢掉手机,慢条斯理地倒了杯酒:“这是琛哥不在,我就说两句是非,孟雯萱性格太敏感,每次跟我们出来玩扭扭捏捏的。其实我们也没玩什么过分的把戏,可她就是躲在旁边,这说得好听是文静,不好听,就是小家子气。”

“孟雯萱作为秦家佣人的女儿,眼界肯定高不了,也没办法坦然地和上流社会交际,琛哥现在的事业做得这么大,孟雯萱明显提供不了助力。”

沈爵看了眼那人,点头赞同:“即便孟雯萱没有出事,琛哥也不一定能娶她,她的确善解人意温柔可人,可我们是什么身份,学生时代的风花雪月能与而立之年的开阔格局相比?”

一众人聊了几句就换了话题,这时,有人注意到傅南初格外安静,遂出声:“傅公子这是怎么了?光坐那儿喝闷酒,也不聊个天。”

傅南初扭了扭僵硬的脖颈,心窝的火一簇簇往上拱,他面上却不动声色:“我大哥快回来了,我要帮忙处理他在这边的产业。”

那人便没再追问了。

沈爵拈了颗花生米扔嘴里,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傅南初:“你和琛哥怎么了?都没见你们同时现身了,在拧巴什么?”

傅南初面色波澜不惊:“他在国外抢了我哥的场子,我哥无所谓,我还是有点芥蒂的,再说了,我们本身就不是一起玩大的,变数多着呢。”

“什么变数,你这语气挺怪的。”沈爵若有所指:“女人?钱权?”

傅南初哂笑:“你想多了,他陆言琛的东西,谁敢抢?谁能抢?”

沈爵目光动了动,深深地盯了眼傅南初,没回话了。

傅南初重新靠回沙发,转眼投向窗外连成一片的霓虹灯影,眸色冷冽。

他的确暗示过孟云兮针对秦浅的孩子,可他所设想的是,等秦浅生了再动手。

到时,把孩子夭折的过错推到为了孟雯萱而疏忽孩子的陆言琛身上,皆大欢喜。

没成想,孟云兮这么沉不住气,居然去提前对付怀孕的秦浅。

真是一个废物!

脑中掠过秦浅了无生气出手术室的模样,傅南初攥紧了酒杯,眼里的冷意刹那冻结了。

*

到家时,快凌晨一点了。

正值跨年,秦浅要求陆言琛陪她去看倒计时,陆言琛拗不过她,只好又去了金顶大厦。

秦浅今晚是真开心,对陆言琛搂搂抱抱,占了不少便宜,陆言琛无可奈何,都随她去。

“你还没回答我,要不要我送你去芙蓉镇?”

陆言琛忽然又记起了这个事,看着赤脚站在地毯上的秦浅,挑了挑眉。

地毯换了新的,绵软厚实,不穿拖鞋踩着也不冷。

秦浅有点累,坐床凳上休息:“不用了,也就两天,谁还能欺负得了我?”

她翘着二郎腿,脚趾小巧圆润,可能是在避风塘不注意,趾头蹭了点泥。

陆言琛心血来潮,转身去了浴室,再出来时,手里端了一盆水。

秦浅微愣,随即福至心灵:“帮我洗脚?”

陆言琛眉梢一动,眉骨掠过抑郁,尔后爽快地蹲下身。

“谁让我一诺千金还爱吃软饭?”

秦浅乐得陆言琛伺候她,大爷似的葛优躺。

陆言琛捞起她双脚泡进温水,洗完又用毛巾擦干。

粗砺手掌托着她脚,陆言琛的手指舍不得离开了。

“算你过关。”

秦浅踢开陆言琛的手,准备洗澡了,摸索着拉拉链。

陆言琛抬步走过去,幽深黑眸流连过秦浅被珍珠腰链束缚的柳腰,神情莫测。

橘红的壁灯洒落,肩头那一小片暴露在陆言琛眼中的雪白肌肤被光线笼罩,极其显眼,仿佛晶莹剔透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