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琛凝视着绵绵乖巧恬静的侧脸,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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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温煦,放纵过一夜的男女从酒吧里无精打采地走出去。

卡座中,傅南初把玩着手机,脸色冰冷淡漠,周身仿佛涌动着重重叠叠的寒气。

微信群闹翻了天,都在热议陆家的小公主,连带着捎上了陆言琛和秦浅。

人性的可笑之处显露无疑。

他们曾经瞧不起秦浅,唾弃她,鄙视她,而今看到陆言琛对秦浅另眼相待,于是他们的口风也立刻变了,昔日的轻蔑都被赞美取代。

傅南初点开绵绵的照片,眸光深晦似海,指腹划过绵绵精巧的五官,他微微眯起了眼。

脑海闪过傅南川昨晚给他的那个电话,他一向寡言的大哥,用罕见的严厉口吻对他说:“离陆言琛的老婆远一点,将来你惹上什么麻烦,我不会帮你的。”

傅南初冷笑,觉得很讽刺。

明明他跟傅南川才是亲兄弟,傅南川对他远不如对陆言琛热络。

傅南川甚至还帮陆言琛挡过子弹,如今又为了陆言琛来警告他别去招惹秦浅。

他就没见过比傅南川更偏心的大哥,以前因为女人忽略他,现在又因为陆言琛对他不满。

陆言琛也真够虚伪,之前是怎么折辱秦浅的,信誓旦旦孟雯萱有多重要,转眼就见异思迁了。

傅南初眼里浮着冰,呼吸沉沉,攥紧手机,唇线绷得笔直的,犹如一把锋利凌厉的薄刃。

陆言琛哪里配得上秦浅?

他那双手不知沾过多少罪恶,性情又冷酷薄凉,秦浅母女跟着他,迟早要被他害死。

服务生过来打扫,傅南初面无表情地收起手机,一抬眸,一张还算熟悉的脸撞入了眼帘。

傅南初愣了愣,忽地拉住旁边的服务生:“那女人常来?”

服务生顺着傅南初示意的方向看去,认出那个穿着性感的辣妹是陆存礼养在外头的金丝雀。

“她是我们这儿的常客。”

傅南初目光变了变,冷嗤,倏地抬脚朝辣妹走去。

232:我给的报应才算数

秦浅刷到陆言琛晒娃的照片时,站在一侧灰白色的围墙边。

似乎一切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每天都有新的变化。

除了杀害秦玉卿的凶手,也只剩下黎绍峰这个心腹大患没解决了。

想到黎绍峰,秦浅放下手机,收敛了眉梢眼角的动容,淡漠地抬眸瞥向对面。

施工队的拆楼机蓄势待发,飞扬的尘土里,几个人影依稀可见。

秦家的保镖面露难色:“大小姐,秦胜强一家人不肯搬走,他说自己的女儿脑瘫,你如果强行动工,他就带着女儿一起死。”

秦浅面无波澜,她沉吟一会儿,忽然戴上安全帽,抬步走到塌了一半的围墙里。

秦胜强破口大骂的声音传出老远,他的妻子也歇斯底里地阻挠拆房。

秦浅的视线与那个脑瘫女孩隔空交集,对方茫然惊惧的眼神让她挑眉。

“你们去把孩子抱出来安顿好,”秦浅吩咐身侧的保镖:“至于那两个孬种,死不足惜。”

保镖领命而去,秦浅转过身,若有所思地望着一旁停下来的推土机。

秦德诵这房人起初也算薄有家资,近些年都被败光了,只剩下这栋楼房撑面子。

听说秦家的大小姐要强制拆房收地,不少当地居民都跑来围观。

人群里,陡然传来一声气急败坏的质问:“秦浅,你这是做什么?”

秦浅循声回眸,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蹒跚跑近:“你带这么多人来是什么意思?”

“老眼昏花了吗?”秦浅不耐地望了眼白韵:“我去年给你们发过通知,这块地的租期到了,今天是特意来收地的。”

白韵闻言一愣,脸色微僵,大声反驳:“这地是你爷爷送给我们的,你无权处置!”

“你们当初欺我年少无知好拿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