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荷叶领的雪纺衬衣,领口随着胸脯优美的弧线起伏,精致的衣领宛若雪莲堆簇。
顾景安凝定那处痕迹,神思出离到了不知何处,对秦浅的话恍若未闻。
秦浅察觉到顾景安的沉默,狐疑抬头,正对上顾景安深暗的眸光。
她愣了愣,立刻想起自己用遮瑕膏遮掩印痕的锁骨,赧然地用手捂住了。
顾景安如梦初醒,像被秦浅清澈如水的眼神蛰了一下,他仓皇地转开视线,清了清嗓子:“都准备妥当了,ip故意选了用偏僻村落的网咖,陆言琛不会那么快查到。”
上次秦浅匿名举报陆氏用假建材的丑闻,陆言琛凭借对她的了解,根本都没查就笃定是她。
想起这件事,秦浅不免百感交集。
那时,虽然秦浅摆出胸有成竹的样子信誓旦旦要陆言琛爱上她,实则根本没有把握。
谁能想到呢,当初势同水火的两个人竟然真的在一起了。
秦浅抿唇,脖颈边还有些疼,心里却悄然弥漫了一股温柔的甜意。
脑海晃过陆言琛寒峻冷彻的眉目,不知怎的,有点莫名不安。
那个人的占有欲太强了,偶尔使她感觉心惊。
顾景安看着心神恍惚明显在想陆言琛的秦浅,喉结无声地动了动,涩声道:“芙蓉镇的事还顺利吗?听说陆家要给绵绵办百日宴了,你恐怕接下来会很忙。”
“很顺利。”秦浅不愿多提芙蓉镇,沉眸,自如地转了话题:“年后的事情的确会比较多,不过一件一件解决,也不算太繁杂,毕竟部署这么多年了。”
说着,秦浅原本平静的脸庞笼上了肃杀的凌厉,意味深长地眯起眸:“今年,一定会很热闹的。”
“慈善晚宴要不要再斟酌?我总觉得计划或许会有漏洞。”顾景安却是顾虑重重:“陆怀修不那么好对付,我担心他会顺藤摸瓜查到你,他是老狐狸,不至于那么轻易露出尾巴。”
“陆言琛那儿也是个大问题,就算他真对陆家毫无感情,可你嫁给他的目的并不单纯,有朝一日,他如果知晓实情,依照他那个性格,你们……”
顾景安的未尽之言,秦浅心知肚明。
陆言琛最痛恨背叛和谎言,她曾经多次踩中他的雷区,也是费尽心机才博得转圜余地。
如今,陆言琛好不容易对她动情了,假若他发现真相,肯定不会再原谅她。
哪怕他们有绵绵,秦浅想要再挽回陆言琛,几乎不可能。
两个人相互依偎的画面闪过眼前,秦浅想起陆言琛的话,心微微抽搐着。
顾景安的眉宇间掠过一抹阴霾:“你考虑清楚,开弓没有回头箭,不如参考我最初给你的建议,无论是黎绍峰还是惩处杀伯母的凶手,交给警方解决。”
秦浅不答反问:“关于这三个案子,你的那些警校前辈是怎么说的?”
“没证据,无法提起起诉。”顾景安叹了口气,坦言:“刑事案件,证据真的太重要了。”
秦浅沉吟不语,目光风云变幻,良久,她合上资料,斩钉截铁道:“我不能再等了。”
天灾人祸,这世上每天都有意外发生。
万一哪天陆怀修在真相大白之前便撒手人寰了,秦玉卿的冤屈该如何昭雪?
作为秦玉卿唯一的女儿,她不能让她妈连投胎都带着个洗不干净的污名。
“孟雯萱曾亲眼目睹黎绍峰在山庄放火,但她现在废了,而且她也不可能指认黎绍峰,我当时年纪小,又得过抑郁症,时隔这么多年,凭着一面之词。警方采信我证供的可能性不大。”
秦浅拿了只铅笔握在手里,闲适地转着笔花,冷静地剖析着:“还有陆怀修,其实我们也没找到有用的证人,光凭几句似是而非的证词,他也不可能获罪,陆家是不会被轻易撼动的。”
将所有的艰难处境分析完,秦浅定神,眼中的光芒越发坚定冷锐:“只能引蛇出洞了,把这滩死水彻底搅混,我就不信他还能坐的住,只要他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