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百无聊赖地转了转笛形杯,琥珀色酒液倒影的瞳孔透着不易察觉的寂寞。
“哟,这不是陆太太?”一道轻慢的女声戏谑响起:“陆太太一现身就把我们给比下去了,怎么这么一个大美人冷清清地坐这里?瞧着怪可怜的。”
秦浅抬眸,淡淡睇向茶几上投影的那女人。
不认识,不过眼熟,不记得在哪儿见过。
她疏离地笑了笑,沁凉的桃花眸泛着寒意:“你哪位?”
女人一噎,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她环顾周围的衣香鬓影,故意扬起了尖锐的声调:“陆太太上次仗势欺人抢走了我的礼服,现在还撒谎说不认识我,装傻充愣也得打个草稿。”
秦浅顿悟,原来被陆言琛截胡礼服裙的就是她。
“不好意思,我还真不认识你,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必须认识吗?”秦浅捏着香槟杯,玩味轻笑:“我可没那么闲,不是什么猫猫狗狗都有印象的。”
贺太太被秦浅呛得哑口无言,脸红脖子粗地就要反驳,然而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地方,她迅速冷静,嘲笑:“我觉得陆太太很闲,连陆先生都没来陪你,你有什么可忙的?陆家人也不待见你,你忙给谁看?”
话落,清冷如冰的嗤笑忽地自后传来。
243:当众打脸
贺太太还没转身,光听那冷冽诡谲的讽笑,便觉得脊背窜出了一排针尖。
秦浅的目光循声偏转,看清贺太太身后的男人。
顿时笑了,笑颜如花。
水晶灯璀璨晶亮的光辉柔柔地洒满了整个大厅,视线里,陆言琛穿着洁净挺括的白衬衫,纯黑的西装外套搭在臂弯,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缓缓走来。
四面人声鼎沸,可陆言琛清脆沉稳的皮鞋声却如踩在人的心口。
异常清晰,压迫感十足。
贺太太也醒觉到什么,慌忙侧过身,看清陆言琛高深莫测的神色,心头一紧:“陆总。”
陆言琛英挺不凡的身影伫立在贺太太跟前,冷然勾唇:“郭院长的妹妹连我太太都敢训,好威风,那么贵的裙子,不知贺太太用的是你丈夫的钱还是郭院长的?”
贺太太勉强的笑意凝固在嘴边,眼神仓皇地闪烁,不敢再对上陆言琛的冷眸。
她哥哥是检察院院长,陆言琛在故意敲打她。
“陆总,这是误会,我……”贺太太挤出笑:“我给陆太太道歉,是我太小家子气。”
陆言琛瞥了眼默不作声的秦浅,面容冷峻,懒懒道:“不必了。”
贺太太再次僵住,手心攥出了湿汗,暗自叫苦不迭。
香江人都说陆言琛不喜欢秦浅,对她深恶痛绝,现在看来,根本就是谣传!
“陆总……”
陆言琛没搭理贺太太,淡声叫来陆家的管家,指着贺太太果断道:“把她请出去。”
贺太太涨红的脸色立时煞白,失声道:“陆总!我有邀请函,您不能擅自驱逐我!”
闻言,陆言琛似笑非笑地看向贺太太,冷漠锐利的眉眼锋锐得仿佛一把寒刃。
他兴味地挑了下眉,忽然走近贺太太,微微俯身,捏住茶几上的红酒杯,晃了晃。
然后,在贺太太的惊叫中,修长的手指悬于她头顶,将那杯冰凉的酒液徐徐倾向她。
这一幕,震惊了大厅的其他人,一时间都不理解陆言琛的做法。
贺太太捂着湿漉漉的头脸,惊骇交加。
陆言琛丢开酒杯,漫不经心地转向管家:“这个女人仪容不整,对我们的拍卖会会造成不好的影响,你找人把她请出去,今后,但凡是陆家的宴会,都别让我再看见她。”
贺太太很快就被强行带走了。
秦浅嘴角含笑,看着陆言琛在自己身边坐下,嗔怪:“你太任性了,怎么这么霸道?”
陆言琛定眸凝视着美艳绝伦的秦浅,幽深的目光顿在她左肩娇妍妖娆的玫瑰,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波光,眸色温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