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浅凉凉斜唇,对陆存礼视而不见,后者神情凝滞,觉得秦浅不知好歹。
刚想再看,陆言琛望向他。
隔着几对舞侣,陆言琛好整以暇地挑起眉,面庞如罩冰霜。
陆言琛早就察觉到陆存礼不规矩的眼神,漫不经心瞥过去,面对秦浅时清润如雾的眸子此刻变得犀利阴沉,犹如一把从寒潭捞上来的雪刃,刀刀见血。
撞上陆言琛警告意味明显的冷眼,陆存礼若无其事地移开眼,心底却渗透了毒液。
他已经拿捏住陆言琛的把柄,等过了这段时间,就要陆言琛完蛋!
敢触犯陆家的家规,他倒看看陆言琛还能怎么脱身。
一舞毕,下一个环节便是拍卖,秦浅退场,准备去洗手间补妆。
陆言琛缓缓放开她,目光追随着她翩然远去的身影,顺手拿了身边侍者的酒。
沈爵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瞟眼秦浅离开的方向,促狭地拍拍陆言琛的肩膀。
“是不是特别心动?现在还觉得自己眼瞎吗?”
陆言琛笑了笑,睫毛垂落,盯着手里的红酒杯,随意晃了两下,一饮而尽。
“不用看眼科,该去看心脏科了。”他淡声开口。
沈爵左右环顾,呵呵笑,挤眉弄眼:“她今晚这么美,你就没点别的想法?”
这暗示,昭然若揭。
陆言琛淡然抬眸,触及沈爵眼里的兴味,他好看的眉峰动了动,眸底暗影涌现。
抬手看了看时间,拍卖会还有半个多小时。
陆言琛拧了拧领结,慢条斯理地把酒杯放回托盘,拇指抹去薄唇边殷红的酒渍,越过沈爵身侧时,笑笑:“你的提醒正合我心意。”
*
秦浅在洗手间补了粉底,抿了抿口红,想到一会儿要发生的事,胸口浅浅起伏刹那。
秦玉卿跟陆言琛的脸在眼前不断闪现,击得她胸腔时冷时热,像两股气流在冲撞着。
顾景安的劝告也在耳侧周而复始地回荡,让秦浅的心紧紧揪住,内心产生了瞬息动摇。
她逼迫自己快速冷静,深呼吸几秒,最后凝了眼镜中面目冷艳的女人一眼,闭闭眼,义无反顾地转身朝门口走去。
洗手间一侧有个露台,秦浅本来没留心,可是在她经过露台之际,幽兰的火苗窜进余光。
那打火机的声音特别耳熟,如同敲碎黑夜的银锤,似乎预兆着某种危险的降临。
秦浅心里咯噔了一下,下意识止步,转过眼,远处的无垠夜窿交接着咫尺间的流离灯火。
男人挺俊颀长的身形宛若嵌在夜幕中,如高树一般挺拔,又透着致命的神秘感。
陆言琛支着长腿,唇角衔一根烟,没再把玩打火机,信手甩开,升腾的火焰灵跃到烟蒂。
袅袅白雾笼罩着他的俊脸,隔着浓稠夜色与雾气。
他直勾勾地瞥着夜阑下显得尤为撩人的秦浅,幽黑的目光很直接,侵略性十足,甚至给秦浅一种她无所遮蔽的错觉。
秦浅抿唇,拿着手包的手指不自觉攥紧,心跳鬼使神差地加快了好几拍。
四目相对,两人无声地对峙,微凉的空气好像被那只不断开合的打火机点燃了。
嗞嗞火星灼烧着秦浅的身心,她犹如被施了定身术,迈不动脚步。
陆言琛也不着急,韵致野性地吞云吐雾,盯着秦浅的双眼却宛若喷火的漩涡。
他不言不语,只是一直重复着单一却能撩动人心的动作,似乎笃定秦浅会主动。
良久,秦浅受不住陆言琛无声的勾引,缓步朝他走过去。
当秦浅走到距离陆言琛两步开外,晚风送来了她幽雅的花香。
陆言琛将打火机丢向窗台,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倏地抬手掐灭烟,倾身伸手拽住了秦浅。
秦浅猝不及防,被陆言琛巨大的力道卷到露台的阴影处,再抬头,便愣住了。
陆言琛单手撑着墙壁,把她圈在自己怀里,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