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振齐虎着脸,陆怀修同样一脸沉色。
那个贵妇听了不以为然,撇嘴:“编小说呢?”
“按照你的逻辑,难道偷你妈项链或者看见你妈项链丢了的人,也看到你妈是怎么死的?”
贵妇一说完,其他不甘寂寞的女客也觉得在听笑话。
“是啊,这项链是珠宝店的杜总拿来拍卖的,杜总十年前高中都没毕业,他能和你妈有什么关系?陆太太,我们都理解你维护你妈的意图,可你也不能编出这么荒唐的故事。”
冯恬巴不得秦浅丢脸,早把陆言琛的告诫给忘了,嗤笑:“秦浅,你妈丧生之地是偏僻的小旅馆,环境鱼龙混杂,说不定你妈死了以后,小偷潜进去偷的,接着再销赃倒卖,一根项链又能说明什么?”
秦浅坚持己见,被泪水洗过的双眼格外明亮尖锐,直视着冯恬:“旅馆的监控设备很落后,要是真有小偷出没还拿走我妈的项链,说不准他误打误撞地发现了什么。”
冯恬针锋相对:“或者你妈情难自禁,自杀也是临时起意,亲笔遗书便是最好的证据。她觉得对不起秦老,就把项链随便扔了,然后再被人捡走,你多大的人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拿出来混淆视听也是够幼稚,脑子有病。”
话音刚落,傅坤就猛然捏了一个瓷杯砸向她:“嘴巴够贱的!”
瓷杯承载着雷霆万钧的力量,冯恬躲避不及,尖叫过后,居然发现自己锁骨流血了!
她捂着伤口哭诉:“傅老,您护短也不能罔顾事实,秦浅胡说八道我还不能反驳吗?”
见状,陆存礼也不得不出面维护,傅坤索性两个连坐一块儿痛骂,又引发家族的骂战。
有了这一遭,本就失序的场面更加骚乱,吵闹声甚至能掀翻屋顶。
好好的高级晚宴成了菜市场,目之所及,到处都是乱哄哄的人声与面红耳赤的脸。
秦浅对混乱置若罔闻,魂不守舍地站着,眼睛雾蒙蒙的,瞧着是被冯恬的讽刺噎醒了。
她抿唇,侧脸倔强而苍白,脸上神色恹恹,连肩膀都无力地垮下。
肩头倏然一暖,一件带着甘冽烟草味的西装笼着她,沉沉的。
她不必抬头就知道那是陆言琛。
陆言琛垂眸,清寒冷峭的眉眼被灯光镀上浅淡微芒,他双手搭在秦浅的肩膀,握了握。
“这里太闷了,我陪你回去,好不好?”
最后三个字,温柔轻缓,暖融融的。
秦浅的眼泪瞬间又涌了出来,有感动也有愧疚,脸上湿漉漉的,忽然抬不起头来了。
陆言琛打量秦浅两眼,揽住她的后颈窝进胸口,正准备带她下台子,不提防的,边上有人提醒:“陆总,这项链是我们要竞拍的,得按美金……”
“这是秦玉卿的遗物,谁会要?”
闻言,陆言琛浮冰万里的凤眼瞥过去,勾唇,冷冽的弧度迫得人心惊胆颤,刀削般锋锐。
“这项链,我稍后会让人开支票过来。”
冷冷说完这句话,陆言琛抱着失魂落魄的秦浅下台,陆存礼阴阳怪气地开口:“堂弟,你还有钱么?美金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别打肿脸充胖子。”
陆言琛侧身,一记肃杀冷冽的眼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满脸愤怒的冯恬,又游移在陆存礼脸上,视线寒戾阴冷:“我的纸钱,专门留下来烧给你用,你不必担心,绝对管够。”
陆存礼哑然失语,面色变得僵冷,转念,想到自己的打算又暂时忍下了这口窝囊气。
反正早晚都有机会收拾陆言琛,不差这一时。
陆言琛护着秦浅走出会场,周围不断有人投来异样的窥视,对秦浅指指点点。
本来秦浅做了陆家的少夫人,没谁敢当面戳她脸。
眼下随着项链的出现,难听的流言蜚语又免不了满天飞。
这场慈善晚宴算是丟了大丑,一些小媒体闻讯赶来,伺机找角度偷拍。
陆言琛沉声吩咐保镖开道,正要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