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琛瞥她一眼,似笑非笑:“我下半辈子就帮你洗脚顺便当司机,一人吃饱全家不愁。”

“去你的,少来。”秦浅琼鼻微皱,嗔怪地瞪着他:“我认真的。”

陆言琛意味深长:“他们会求着我回去的。”

回到婚房,曲妈正忧心忡忡地等着,见秦浅平安归来,喜不自胜:“阿瓷,你有没有事?”

她上上下下扫视过秦浅,哽咽:“我们接到消息都快急死了,老夫人还差点晕了过去。”

秦浅笑着摇头,安慰曲妈:“我没事,虚惊一场,这次多亏了陆言琛去救我,奶奶呢?”

“朱苓在卧室照顾她跟绵绵。”曲妈抿抿唇,对陆言琛的态度和软很多:“谢谢姑爷。”

陆言琛意外地看了曲妈两眼,秦浅身边的人大多数不待见他,特别是曲妈。

这还是曲妈第一次当面叫他姑爷。

“分内之事。”他淡然接腔。

朱苓出来给赵舒华找药,听见两人的说话声,立刻转忧为喜:“阿瓷,你还好吗?”

秦浅莞尔:“挺好的,谢谢朱姨关心。”

“谢天谢地,”朱苓犹豫一会儿,视线平滑过秦浅投向陆言琛:“老太太想见你。”

陆言琛心领神会,点头,又嘱咐曲妈:“秦浅累了,脚上有伤,你扶她上去洗个热水澡。”

赵舒华把陆言琛叫去说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话,陆言琛回来时,已是凌晨四点。

秦浅歪靠着床头板打瞌睡,满脸疲惫,一只手放在被子外,呼吸轻浅,剪影安谧美好。

陆言琛缓步走近床边,低眸凝视她,落地灯的光芒折射进他深邃的眼底,像海洋里的明星。

脑海浮现着她两次在陆家维护自己的画面,他内心深处那根弦被不断地拨出了激荡的回音。

人世间,最难得的事,莫过于身边总有个人和你风雨同舟心意相通。

她是他的知己,也是他的爱人。

当这个定义猝然闪现心中,陆言琛轻轻笑了。

他坐在床沿,弯身抱起秦浅放上床,替她盖好被子。

这动静虽轻柔也不算特别小,秦浅愣是没被惊醒。

陆言琛的心理莫名很不平衡,这一晚上,他心惊肉跳东奔西走,她倒跟没事人似的。

“胆大包天的小骗子,你把陆家的天都捅了一个窟窿,知不知道?最后都要我善后。”

他哼笑,恶作剧地捏住秦浅的鼻子不让她出气。

秦浅睡得迷迷糊糊,冷不丁气息被阻,她不悦地嘤咛一声,打掉那只手,侧身又沉沉睡去。

陆言琛凝视着秦浅娇懒的睡颜,眸光犹如月夜下静谧的湖水,闪烁着星星点点的波光。

他抚摸秦浅细腻的面颊,忽然想起她提到秦玉卿时,痛哭的神情还有满腔惹人垂怜的酸楚,幽幽地发出了沉闷的叹息,那几天徘徊胸臆的怒意渐渐消弭,转为春水般温柔的怜惜。

“你这次骗我,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下不为例。”

陆言琛目光动了动,在秦浅眉心轻柔落了一吻,倾身关掉落地灯。

302:这罪孽,如何能弥补?

此刻,城市的另一端。

越野车的急刹在雅颂居前骤然响起,惊起水花迸溅,冬雨凄凄,砸在人身上微微生疼。

简瑶被两名保镖反剪着胳膊押进套房,满脸惶惑,无助地挣动着自己的手臂:“你们放开我!把许墨还给我!混蛋,你们知不知道现在是法治社会?我可以告你们非法拘禁!”

保镖对简瑶的怒骂听若不闻,尽职尽责地把人带到门口,手下毫不留情地推了进去。

简瑶没了桎梏突失重心,因为惯性的原因猛然朝前扑倒,惊叫着跌坐在地。

房间里光线昏暗,只开了两盏淡蓝色的小壁灯。

窗帘拉着,大片大片黑暗沉浮,给人的感觉冰冷且压抑,处处都隐藏着不知名的危险。

简瑶捂着摔痛的手肘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