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会玩。”他一手担在车窗外,瞥了眼后视镜里眼眸流辉的男人,也不知道是在说谁。
到了皇廷大酒店,陆言琛将车停好,思忖片刻,没给傅南川电话,直接去办公室找他。
正好有几个垂头丧气的手下从办公室出来,见到陆言琛,忙齐齐止步,恭敬喊道:“陆先生。”
陆言琛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
视线偏转,门没关,傅南川冷峻的身影若隐若现,透着一股子孤寒。
“我们老板最近心情不太好。”
眼见陆言琛要抬步,身边有人低声提醒。
陆言琛不以为意地笑笑:“我就是来给他排忧解难的。”
傅南川不知道在想什么,低头抽烟,警觉性很弱,连陆言琛稳重的脚步声都没听见。
直至身后传来男人揶揄的笑叹,傅南川才堪堪醒觉。
他侧过身,陆言琛慵懒地靠着沙发,英俊的五官被光影笼罩,那双漆黑的眸子涟漪点点。
“你来做什么?”傅南川淡声问。
这语气颇为不善,符合傅南川的性格,却不太符合他和陆言琛的关系。
办公室飘散着朦胧的烟味,很能迷惑人的神经。
陆言琛挑挑眉,倾身,从茶几上的烟盒抽了根烟,信手甩开打火机。
明亮火焰倏然点燃沉静的空气,又跳跃到他唇边斜叼着的香烟上。
“你知道我来找你的原因,我既然答应秦浅帮许念欢,我就一定会做到,就算你不肯给我这个人情,我也能立刻送许墨出国动手术。”
陆言琛语调懒散,然而,漫不经心的神情却透出了锋利的味道,他抬眼看着傅南川,目光如炬。
傅南川锐利的眉眼比刀片还凉薄,冷笑:“为了一个女人,连兄弟情分都不顾了?”
“她又不是别的普通女人,是我老婆,当然得无条件支持她,她在香江没什么朋友,我以前对她做了很多不好的事,能替她达成的心愿,我会尽全力。”
提到老婆这两个字,陆言琛冷锐的眉目流转出柔和。
他盯着面无表情的傅南川,眸光微定,缓声道:“你也说了我们是兄弟,我单身这么多年,有个真心喜欢的女人不容易,你帮我这一次,以后你和许念欢无论发生什么,我绝不插手。”
傅南川眼波微动,两个人相识多年,一起闯过枪林弹雨,陆言琛还从未请求过他什么。
“你知道许念欢与我的纠葛,我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能折磨她的机会,她当年要我身败名裂,我今天就要她比当年的我更绝望,更落魄。”
傅南川抬手掐灭烟蒂,浅墨色的瞳孔如冷浪滚滚,每根面部线条都刻画着恨意,唇线压得平直。
那晚,他让许念欢给他做情妇,许念欢宁可自伤都要逃离雅颂居,甚至胆大妄为地报了警。
许念欢这么抗拒,无非是为了所谓的未婚夫。
傅南川冰凉的指骨缓缓攥紧,他因为许念欢失去了所有,许念欢又有什么资格幸福?
他说过,要对付许念欢的身边人来让她痛苦。
那个患有先心病的小男孩便是最好的靶子。
陆言琛打量着傅南川冷硬的侧脸,慢条斯理地抽了一口烟,眼角被烟雾熏得微微眯起,漾开细碎纹路:“你不就是想得到许念欢?”
陆言琛英挺的俊脸被雾气笼罩,看不清情绪。
他淡然垂眼,掸了掸烟灰,嗓音仿佛秋晨的寒凉水雾。
“你允许许墨动手术,再把孩子扣在身边,她还不对你言听计从?我听秦浅说了,许念欢很疼那个孩子,他们相依为命多年,跟亲母子也不差什么。”
傅南川一言不发,又重新点了根烟衔在唇角。
“你还记不记得,我在瑞仕曾经驯服过一匹特别凶悍的母狼,凡是靠近它的人都被撕咬得鲜血淋漓,我不信邪,偏生要降服。”
陆言琛深邃的双眸熠熠如寒星,想到瑞士那段过往,原本清隽的眉目散发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