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安坐在沙发里,修长的双腿交叠,形容安静,专注地凝望台上半闭着眼帘唱歌的秦浅。

旁边的童薇忍不住推推他胳膊肘,低声问:“你是不是过几个月就要请辞秦氏?学姐说的。”

顾景安淡然颔首:“她现在已经不需要我的帮衬,我对做生意其实没多大兴趣,也该走了。”

况且,秦浅与陆言琛的感情日益稳定,他再留在她身边,最终,也只能庸人自扰。

童薇的目色被霓虹浸染显得飘忽闪烁,她看看顾景安,又看看秦浅,犹豫一会儿,压低嗓音:“我觉得学姐挺在乎你的,她知道你的梦想,所以才会不挽留你,你别难过。”

顾景安沉默,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酒杯扣在手心缓慢地把玩,接着一口饮尽,辛辣的液体顺着涩然的喉管直达心肺,有那么一瞬,甚至上窜到眼底,激起若隐若现的猩红。

“你错了,她还是别来挽留我更好。”

因为她一开口,他肯定就下不了决心离开了。

从小到大,皆如此。

只要秦浅提任何要求,合理的或者不合理,他都不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