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没有可比性。
沈爵是个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又无言地思忖了一下,嘀咕道:“不止感觉,穿着打扮的风格也相似,秦浅以前不就这副装扮?我见过她少女时代的,孟雯萱就是那一挂。”
齐刘海,浅色系的衣裙,眼角带着弧度,笑起来恬淡温暖,举手投足都透出舒雅。
不会给人半丝攻击性的感觉,像只单纯无害的小白兔。
孟雯萱跟陆言琛在一起的几个月,其实很少参与他们的朋友聚会。
每次现身都表现得很温静,端着淑女做派放不开,沈爵也从未特意留心过她的情态。
如今细思,孟雯萱真的特别像昔年的秦浅。
听见沈爵的话,陆言琛终于抬起冷然的眸,似笑非笑,唇角微妙地牵起,那一抹令人辨不清情绪的笑意稍纵即逝,淡声:“秦浅过去是个什么模样,你记得还挺清晰。”
温煦的阳光遍洒,衬得满园春色葳蕤如景。
陆言琛的黑眸逆着光,仿佛冰凝在波涛汹涌的海面闪动,寒芒折射到人心底。
沈爵立刻安静如鸡,再不敢多议论秦浅了。
陆言琛这护食的性格,真要做他的情敌,忒惨。
沈爵突然很同情顾景安。
“艾伦会不会跑香江找你麻烦?”沈爵知道陆言琛在瑞仕做的事,免不了担心他:“你这段日子忙得焦头烂额,万一艾伦卷土重来,你怕是会分身乏术,就不能一劳永逸?这里是香江,虽然没人能把你怎么样,还是得多留个心眼。”
绵绵嘟嘟嘴,在陆言琛肩膀流了一串口水。
“你以为我不想斩草除根?狗东西老奸巨猾,中东都找不到了。”
陆言琛抱着绵绵在花园又走了一圈。
日光慵懒,小家伙不多时便恹恹欲睡,很自觉地趴他肩头。
送走沈爵之后,陆言琛将绵绵带回卧室睡午觉,自己则搬了电脑在阳台打文件。
浅薄的窗帘被风扬起飘到半空拂过雕花栏杆,鹅卵石小径冒出了嫩黄的花苗,围栏角落放着的吊兰绿意盎然,远处的海湾浪影奔涌,涛声在空寂的海面久久徘徊。
陆言琛最近工作量很大,秦浅又不在身边,没人吸引他的注意力。
许是太阳晒得身上太舒服,他也犯了懒,身姿舒展,单手支额慵懒地撑着圈椅,睫毛安静地敛在下眼睑。
渐渐的,当屏幕里起伏的线条被光芒镀上五彩的重影,他恍然闭起了眼睛。
那是高二的夏天,很闷热的一个下午,他参加了市级的篮球比赛。
比赛在周末举办,所以学校的很多女生都组成拉拉队加油。
赛场上汗水淋漓,无数欢呼呐喊的声音都在耳畔如雷响动。
进球间隙,陆言琛的视线不经意往观众席一扫,莫名的,投篮的动作忽然滞住。
无数张少女天真洋溢的笑脸里,秦浅的面容若隐若现,似惊鸿一瞥而过。
彼时秦浅在邻校就读,她们学校确实也有女同学来观看比赛。
适逢秦家与陆家因为生意纷争而产生隔阂,陆言琛跟秦浅的来往也不知不觉变少。
那一瞬间,很多杂七杂八的念头都在陆言琛脑海晃过,他甚至无法穷尽言语来形容有多激动。
只知道,那个时常追在他身后笑颜灿烂的小妹妹来看他打比赛了。
出神亦不过瞬息,直至场上的教练传来气怒的呵斥,陆言琛才下意识看向记分牌,原来他们这一队因为他的疏失被扣了分,场上支持他的女生也发出郁闷的抱怨声。
后来陆言琛也不晓得出于何种心态,打球极其卖力,扣篮百发百中,迫得对手毫无招架之力。
比赛结束,己方学校取得了绝对性胜利。
兴高采烈的拉拉队簇拥着陆言琛,不是递水就是送毛巾。
他面对那些殷勤却心不在焉,频频往秦浅出现过的位置回头张望。
可是,那个地方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