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动的绵绵接起电话。

“陆先生,请您快来看看孟小姐,她在喝酒!医生说过她不能摄入酒精的,她这是存心作践自己……我怎么劝都劝不动!孟小姐还哭得特别伤心,她后天就要出国,您来开解几句吧。”

绵绵抬头,好奇地去抓爸爸拿着的手机,每晚只要看到爸爸在讲手机,她就能见着妈妈。

陆言琛避开些许,对着绵绵够不到手机犯委屈的小表情,他眸色稍暖,声线却没多大起伏:“我现在抽不出空,你态度强硬点,把她的酒都收了,既然这么不得力,我也没必要留你。”

“陆先生,有句话我不吐不快。”汤秀兰实在看不下去了,犹疑一会儿,大着胆子道:“今天是孟小姐的生日,您忘记了吗?她六年都没过过生日了。”

“不管怎么说,孟小姐过去和您也是有过情分的,她人都要走了,这是她在香江过的最后一个生日,您来看一眼她又有什么打紧?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您对孟小姐太狠了。”

陆言琛英挺的眉骨倏然掠过郁色,寂寂余晖映上他清隽的侧脸,勾勒着淡漠无波的线条。

汤秀兰得不到陆言琛的回应,有些畏惧,但回头望着孤零零坐在地毯的孟雯萱,一鼓作气道:“孟小姐的遭遇您比谁都清楚缘由,您不替她讨回公道还对她不闻不问,太叫人寒心了,您以前对陆太太……总不能排除您爱的,其他女人都是垃圾吧?”

不知哪几个字眼触动陆言琛裹着冰壳的心脏,可能也是他想起过去以及近来种种,确实觉得自己愧对孟雯萱,深邃黑眸终于浮起了点水般的细碎涟漪。

陆言琛沉默片刻,沉寂似寒潭的凤眸闪过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