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离婚。”

陆言琛压住深眸充盈的血色,气势肃杀冷厉,一个字一个字蹦出喉咙:“不管你对我做什么,我都绝不会离婚,假如无止境的羞辱践踏,能够让你对我的怨恨不那么深,无所谓,我全受着,你尽管来。”

秦浅漫不经心勾唇,瞳色清透的眸一片冷凝:“我一定会离婚。”

388:想清楚了再回答,否则必定悔不当初

孟雯萱脸色惨白地被送进留观室,秦浅的那顿打骂让她在香江颜面无存。

护士给神不守舍的孟雯萱做了简单的处理,她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头发被抓断大把。

孟雯萱本来就做过很多年植物人,发色枯黄干燥,秀发精心护养才恢复了以前的样子。

如今被秦浅用暴力手法绷断好多,连头皮都出了血,稍微碰一碰便钻心的疼。

回想刚才在走廊承受的屈辱,孟雯萱嘴唇翕动,颤抖着抬手,盖住自己铁青到紫红的脸。

秦浅可怕极了,比七年前更让她感到深深的忌惮。

这一刻,孟雯萱所有侥幸的心理建设尽数崩坍。

陆言琛也不愿意帮着她,她无依无靠,什么依仗都没有!

她该怎么办?

仓皇的眼泪砸落手背,晶莹泪珠倒影出孟雯萱惊慌的脸色。

护士还以为孟雯萱是畏惧秦浅,她怜悯地看着孟雯萱:“陆太太的女儿差点出了事,她心情不好就乱找人发泄,现在是法治社会,陆太太再强横,她也不能真把你怎么样。”

话音刚落,一道颀长挺拔的影子突然越过瓷砖线,沉稳清亮的皮鞋声犹如踩在人心上。

护士余光偏转,瞥到笔挺的西裤,她心一跳,还没转身就听见男人冷沉的声音:“出去。”

孟雯萱眉尖一颤,脸孔更白了,几乎不敢抬头看冷冷站定的陆言琛。

病房只剩下两个人,安静杂糅着寒意渗透到孟雯萱的骨髓,丝丝缕缕的凉意砭骨刺心。

陆言琛居高临下地端量孟雯萱,目光幽冷如冰,语气虽轻淡却清寒彻骨:“我记得,医院那次,我就很明确告诉过你,我结婚了。你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孟雯萱的面颊火辣辣地痛,她煞白着脸,本能地想为自己辩解却又语塞:“我……”

她没想过秦浅会这么不顾体面地当众直言,她一直以为秦浅只会私下吃醋计较。

哪个女人能好意思去问自己的丈夫跟前任的床笫之欢?

这不是存心给自己添堵吗?

可偏偏,秦浅她就能。

暗色的阴影陡然侵袭而来,带着肃杀的压迫感。

孟雯萱压着心头的颤栗,勉力抬头,迎上陆言琛深邃却能封冻她心脏的眸子。

“阿琛,我也是太难受了!她对我做过那么过分的事,我嘴上占占便宜又怎么样?你不能因为你爱她就把我的脸面丢到地上,你看看我,我才二十六岁,却在病床上躺了七年!别的女人在我这个年纪都结婚有家庭了!而我呢?我什么都失去!我本来能毕业名校,也能拥有和睦的家庭,但这些都被秦浅毁了!你的一句偏袒,让我做植物人的那七年变成了笑话!我不能讨公道,也不能抱怨,更不能问责秦浅!阿琛,你到底有没有心?”

大概是发自真情实感的埋怨,孟雯萱的眼泪流得很凶,她忽然痛苦地揪住自己的头发,低声呜咽,嗓子里发出的全是凄绝哨音:“我花了那么大的代价救你,难道就是为了今天?”

“昨晚你为什么非要见我?”陆言琛眸色寒冽,冷眸闪烁的光泽是直刺孟雯萱肺腑的利剑:“我要听实话,你想好,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孟雯萱宛如被一桶北极的雪水从头到脚浇灌着,寒气纠缠着呼吸,她脸色青白,身形僵直似枯槁,眼眶瞬间红到能滴血,千头万绪掠过脑海,苦笑:“算了,事已至此,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我,在你心里,你已经完全偏向秦浅了不是吗?刚才即便她要杀了我,你或许还会给她递刀子,我只是替自己觉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