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浅早就预料到陆言琛会出现,但除了离婚,她没什么好跟陆言琛说的。

陆言琛握紧秦浅的手肘,气息沉郁,深邃如海的眼眸里满满都是她。

“你究竟要我做什么才能原谅我?嗯?”

陆言琛从没这么低声下气过,他紧紧攥着秦浅柔软的手裹在掌心,感受朝思暮想的温度。

“不是你自己找虐吗?”秦浅好整以暇地偏头,笑笑:“离婚,我只要你做这个。”

“不可能。”陆言琛不假思索地拒绝,先前柔和的神情瞬间阴郁,定睛注视着秦浅,好像能望进她心底,执着地寻找曾经属于他们的净土,哑声道:“不会再有那样的事了,你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我真的不会让你再失望,我不能失去你,也不能失去绵绵。”

孟雯萱已经被送走,发生了绵绵那件事再加上她对秦浅的挑衅,陆言琛对她越发不耐。

不管孟雯萱怎么央求解释,陆言琛没有任何动容,还是坚决地让她离开了。

“我给的机会全被你浪费掉了。”秦浅低下眼睫,在陆言琛困住自己的左手扫了一眼,他无名指上的铂金光泽反射到眼中,映照出心脏深深浅浅的伤痕,她深呼吸:“我这次不会再动摇,你不肯签字也没关系,我们就这么耗着吧,分居两年自然能解除婚姻。”

陆言琛没接腔,沉默片刻,右手突然摊开,一枚熟悉的婚戒在手掌间静静流动光彩。

她说她丢掉了婚戒,他就真去找了回来。

“真是满口谎话,明明在垃圾桶还骗我扔进了马桶,我兴师动众找了两天。”

陆言琛颀长的身影几近遮蔽头顶的灯芒,他清冽的声线杂糅宠溺,捞起秦浅的手托起来,眸子里掠过暗沉的流光,他笑得温煦:“别再弄丢了。”

戒指尚未重新圈进那根纤指,秦浅像被一团炽热的火焰烫了一样,猛力抽回手。

“我说,我要离婚,你听不懂是不是?我都不想和你在一起了,你这么拖着有意思吗?”

秦浅微微颤抖的声音溢散在风里,水色莹润的目光犹如千帆过尽后的沧海。

“你为什么至今都不明白,有些错误不是你道歉赎罪就能弥补的,你去看看曲妈,再去看看念欢,还有绵绵,你扪心自问,这是你能补偿的吗?”

秦浅的呼吸不自觉发梗,无法面对陆言琛眉宇间顷刻蔓延的颓丧,那会让她潜意识心疼。

“我一定要跟你离婚,”她错眸,语调坚定,思绪翻飞,忽而冷冷一笑:“凡事有一就有二,你能为孟雯萱丢下绵绵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你输的起,我却输不起。”

“我不会用绵绵来赌你的承诺能否兑现。”

末了,秦浅强行镇定心神,冷淡道:“你不适合做绵绵的父亲,我们好聚好散。”

“从我劣迹斑斑的过去来看,我的确不配当绵绵的父亲,可你说我不适合?”

陆言琛意味不明地笑了,秦浅一再的拒绝仿佛炸裂的冰块冻住了他的理智。

他收紧指骨,将那枚婚戒死死攥在手心,坚硬的棱角扎进掌纹,刺得他眸里翻腾巨浪,凉凉出声:“那谁适合?”

“你找好下一任了?”陆言琛危险地眯起凤眼,黑色的焰火升腾,想起那些亲眼目睹的情形,胸腔积蓄压制已久的嫉妒彻底冲昏了他头脑,他瞳色阴翳重重,唇边勾起冷冽弧度:“顾景安?”

几乎是陆言琛话音刚落,秦浅寒星熠熠的双眸骤冷,毫不犹豫地将杯中残酒泼向陆言琛。

“不可理喻。”

392:一开始,就是错的

这一幕震惊了所有竖着耳朵听八卦的人,暗暗咋舌。

百闻不如一见。

都说秦浅把陆言琛吃得死死的,连白月光都能抛弃,他们原本还不太相信,现在信了。

真稀奇,有生之年,难得看见向来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在女人这里吃瘪。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当冰凉液体扑面而来的那一刻,陆言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