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右侧的壁钟,中午十一点了。

她坐床上出了会儿神,抬手整理自己的发丝,一道炫彩浸染着阳光忽然折射进眼角。

侧过眸,右手的无名指戴着被她丢进垃圾桶的那枚婚戒。

秦浅愣了愣,掀开被子查看脚踝。

果不其然,重新修好钩扣的脚链又回到了她纤细的足踝。

一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变化,这两样东西牢牢地禁锢着她的灵魂。

可那终究是泡沫,脆弱得禁不起太阳的炙烤,只能永远飘浮在黑夜。

秦浅想到陆言琛昨晚说过的话就觉得心里刺痛。

情绪起伏片刻,她迅速地将戒指与脚链解下来放在床头柜。

又看了眼熠熠生辉的婚戒,收回视线便准备走人。

落地那一瞬,她发现自己的平底鞋找不到了,只能穿着棉拖离开。

这是栋独立别墅,室内还有电梯,偌大的空间仅剩她一人。

走到长廊,秦浅又突然记起没拿包,于是回转房间找自己的包。

结果,她找来找去都没找到。

一丝古怪的感觉霎时划过心田,她脸色微冷,径自下楼去开大厅的门。

纤细手指握住门把,左拧右转,门竟然纹丝不动。

秦浅勃然变色,重重拍了两下房门,外头没有丝毫动静。

“陆言琛!你给我开门!”

她急躁地握拳锤向门,可惜只有门板的振动给予她回应。

秦浅也意识到自己的举止有多煞笔,连忙转身去窗口。

谁曾想,那一排特殊材质的玻璃窗不仅推不开,而且全打不碎!

秦浅懊恼地丢开椅子,盯着玻璃窗上用来通风的出气孔,一张脸孔忽白忽红。

青天白日的,陆言琛那个疯子居然把她关起来了。

秦浅依然不放弃,巨细无遗地在别墅找一圈,一颗宛若油煎火烧的心渐渐下沉到谷底。

陆言琛剪掉了网线和电话线,电视机能显图像,用的却是数字机顶盒。

别墅附近铺着草坪,人烟稀少。

好不容易看到一个黑色人影稳步走近。

等看清面容,秦浅燃起的希望立马被无情扎破。

那是陆言琛的保镖。

秦浅毕竟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即便愤怒难平,她还是很快就平静下来。

厨房里留着陆言琛做的午餐,放在微波炉内保温,清一色她爱吃的菜。

秦浅眼波微动,决定不跟自己的肚子怄气,随便吃了两口,脑子飞速运转。

陆言琛总不可能囚禁她一辈子,无非利用此举逼迫她不离婚,她绝不会妥协。

如今自由受限,秦浅最担心的是绵绵跟秦氏。

脑海闪过绵绵的笑脸,秦浅气得浑身颤抖,眼眸充盈着薄薄的水雾。

绵绵特别聪明伶俐,能模糊学一两个字音了,她这两天都在教绵绵说话。

如果被扣留的时间太长,陆言琛肯定会去秦家把绵绵带走。

到时候,忌惮绵绵的处境,她离婚的难度只会更深。

念头转过脑海,审时度势的技能瞬间不管用,暴涨的怒意填满胸腔。

秦浅再没闲情逸致吃饭,愤然将菜碟挥落,眼眶酸涩难言。

她不在绵绵身边,绵绵会很想她的。

绵绵的头发长了,她本来预备今天带她去理发。

秦浅抑郁地拢了一把头发,后悔自己下手太轻,没把陆言琛砸晕。

窗外矗立的保镖看怒气滔天的秦浅一眼,给陆言琛打去了电话。

*

此刻,距离秦浅所在位置只相隔五十米的另一栋别墅中。

明媚日光丝丝缕缕地倾洒进客厅,为湖蓝色羊绒地毯镀上灿烂光圈,一只胖嘟嘟的小团子被炫目光晕笼络,精致五官沾染金粉越发漂亮,清澈的眼瞳宛若琉璃珠。

手机振动的那一刻,倚靠墙壁凝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