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浑然不觉。

腰部被车门切割过的肌肤痛得陆言琛浑身冒汗,他指骨攥紧,死死压住那两处伤,游魂一般往前走着,然而,双眼被朦胧雾气笼罩,就算他走得再快,也看不清,够不到。

断骨经过刻意的摁压,更深地捅进了脏器翻搅着。

陆言琛英俊的脸孔氤氲着透明的白,他低喘一口气,终于支撑不住,单膝跪倒在地。

“陆言琛!”沈爵大喊着接住他:“我们去医院,马上就去医院!”

陆言琛痛到极致,自己的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位了。

素来挺拔不肯示弱的身躯,彻底倒在沈爵怀里。

他已然神思溃散,整个人似是掉进了漆黑的冰窖,面上掠过晕眩的光,深邃清亮的眼眸逐渐失去焦距。

沈爵被陆言琛恶化的伤势吓得打颤,不断嘶吼着紧随的医护人员快来进行抢救,扬声鼓励他振作起来。

陆言琛什么都听不到了,他的世界黑漆漆的,好像再也没力气握住那一束他生命里独一无二的光。

他这半生邂逅的风花雪月,都和秦浅有关。

没有秦浅,他只是一具丧失想法的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