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单肩飘带曳地婚纱,肩带点缀着一串巧夺天工的蕾丝花朵,肌肤莹润如玉,迷人风光在抹胸里若隐若现,收腰设计的缎带镶嵌华丽的珍珠,雪白的拖尾足有三米多。
婚纱华贵精美,穿在秦浅身上,款摆走动间的光彩则更是夺人眼球。
秦浅调整缎带的松紧,神态自若地欣赏着婚纱的纯美,如同品鉴毫无生命力的艺术品。
霍玦修长身形斜倚墙壁,唇边含一根点燃的卷烟,目不转睛地瞅着神色平静的秦浅。
舒朗光线笼罩他恣肆眉目,棕眸闪动着忽明忽暗的缭乱光影,似大海下肉眼难见的涌潮。
有那么一瞬间,霍玦竟然很羡慕陆言琛。
霍玦无意中见到过他们在酒会上的拥吻照,画面美好浪漫得令人痴醉。
他扔掉烟,无声地冷笑,霍雅琦太没用。
差不多四年,硬是没把陆言琛搞到手。
亏他一边封锁秦浅母女的下落一边还得应付尤妮丝对她们的窥探。
正忖度,一阵清雅的香风忽地翩然而至,尽管是馥郁的花香,却捎带着冷傲的感觉。
秦浅踩着钻面高跟鞋亭亭玉立地站在他身边,秀颌微扬:“不是说有媒体访问?”
霍玦懒散地撩起眼皮,定睛审视一脸淡然的秦浅,莞尔勾唇:“你知道这婚纱多少英镑?怎么就没点女人穿婚纱该有的样子?”
秦浅微微一愣,眼底幽波荡漾,面孔氤氲恍惚:“你觉得我该怎么样?”
“我的美人,你得像个正常的新娘娇羞又忐忑,而非一副睥睨天下成竹在胸的女王姿态。”
霍玦高深莫测地笑,眼中掠过抹玩味,突然绕到秦浅背后,修长双手搭在她肩膀推着她往前走几步,顿在立式穿衣镜前:“闭眼想象,你要嫁给自己最心爱的男人,你们会一辈子生活在一起,朝夕相伴,永远不分开。”
秦浅面无表情地听着霍玦的描述,羽睫晃出虚影,轻淡视线缓缓定格镜面。
太阳穿透玻璃窗,晕染金黄光圈包围着他们,温暖气息犹如春日湖水酽酽扩散。
秦浅却只感觉到无边无尽的茫然,胸腔像空旷的荒地。
她有过那样的时刻吗?
怀揣着无限的美好憧憬嫁给自己深爱之人,幻想他能替她戴上闪耀的婚戒,再温柔地亲吻她,生一群可爱的宝宝,然后,一起手牵着手共度晨昏,直至陪伴彼此到终老。
秦浅沉寂的目光浮现影绰暗芒,久远的记忆仿佛被风吹散的尘埃,洋洋洒洒飘逝。
一个女子以桀骜决绝之姿独身走上红毯的画面一闪而逝,空洞的心房蓦地被敲响回音。
音色沉闷,又染着些许凄凉,间或若隐若现的甜蜜。
霍玦察觉她显而易见的失神,眸色陡然深了深。
秦浅潜意识中尚未完全忘记陆言琛。
这发现令霍玦十分不快,陆言琛的即将到来也让他生出史无前例的危机感。
他比秦浅高大半个头,很轻易就能在她唇边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刚垂首,秦浅如梦初醒地从他怀里挣脱,淡声:“被你偷袭过第一次,还会有第二次吗?”
霍玦眼底一黯,轻挑地摩挲她弧线流利的脸颊:“真遗憾,我因为你的机敏度再次失去一亲芳泽的机会……”
“别屡次踩线。”秦浅凉声截断霍玦意味深长的话,走开两步,流光溢彩的眼珠覆盖冰淞,冷语道:“你确实在我这儿有几分特权,至于原因,大家心知肚明。”
轻描淡写的警告将暧昧的氛围不留情面地扎破,尖锐的碎片悉数飞溅到霍玦心口。
他眼瞳危险地收缩,聚拢明光的双眼好似波涛汹涌的汪洋,瞥向冷若冰霜的秦浅,很快又淡笑道:“不是答应过,等我母亲的事解决,你会给我机会?我把安吉拉当半个女儿看待,你也知晓的。”
“看来我们记忆不一致,我从未应承你什么。”秦浅理了理裙角,信步走出贵宾室,冷静理智的声音送进霍玦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