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中如同有把锁。
那把沉重的锁,束缚着她的神魂同情感。
她挣脱不了。
陆言琛折眉,情不自禁抬手揽住秦浅的后颈,眼底一簇簇流星温柔地照耀着她,低声安慰:“算了。”
他不该逼她,看她挣扎,他也不好受。
秦浅的额头抵着陆言琛肩膀,明明没做剧烈运动,整个人却精疲力尽,侧脸被阳光勾勒苍白的线条。
她闭着眼,睫毛簌簌,心跳得很快,几乎要把自己失序的呼吸淹没。
“秦浅。”
慵懒的叫唤倏然扰乱了秦浅的思维,她被惊醒了一般,抬头撞进陆言琛幽邃的深眸,抿着唇,千念万绪盘亘心头,轻轻推开他。
两个人暧昧的氛围就像针扎破的气球,跑出来的并非空气,而是陆言琛希望又失望的强烈落差。
陆言琛本来正期待秦浅的答案。
闻声,眸底的暖意立刻被浇冰封冻,眉骨春寒料峭,他冷冷侧过身。
霍玦带着几个霍氏的职员驻足不远处,笑容招摇。
接收到陆言琛冷冽凛然的目光,霍玦的粽眸浮波晃动。
他信步走近秦浅,语调散漫:“我刚在路上碰见安吉拉,小家伙今天心情特别好,都把我给感染了。”
秦浅理了理发丝,从善如流地接腔,眼波流转:“她每天都过得很高兴,就是一颗人造的开心果。”
霍玦打量秦浅,深以为然:“还是你这妈咪了解她。”
“不过我也不赖,好歹她算我半个女儿,”说完,他意有所指地望着陆言琛:“陆先生费尽周折找回了自己的女儿不知有何感想?”
电梯门开,秦浅越过霍玦,抬步走进轿厢。
她利落地撳下按键,姿态优雅淡然,和陆言琛面对面站着,缓慢闭拢的镜门将他们的距离渐渐压缩。
彼此交织的目光间,无数片段浮光掠影而逝。
她泰然自若,他怅然若失。
陆言琛的身影挺拔清举,日辉斜斜拉长他的影子,温暖光线却被他周身寒峻所隔绝。
眼看着秦浅飒然抽身,陆言琛的俊脸浓霜砭骨,眉宇渗透凌厉雪色,语调森冷:“我的感想一旦付诸行动,你现在也不会站这儿。”
494:就是要她欠着我
扔下这句耐人寻味的警告,陆言琛修长的手指抚过袖扣,金属色光泽折射到冰凉黑眸,他沉稳气场徐徐铺展,犹如睥睨众生的君王,懒得再多言,脚跟一旋朝右侧电梯走去。
两个男人擦身而过的瞬间,刺骨的寒流简直能风卷三尺千堆雪。
电梯门缓缓合闭,陆言琛冷峻的神色被一寸寸掩映。
霍玦立定,依然漫不经心地笑着,温凉笑意却不达眼底。
“陆言琛果然比传言里的还要不好对付,根本没把霍氏放眼里。”身边的助手靳磊抬步近前:“不管怎么说,我们当初的确救了他的老婆孩子,不借机敲一笔竹竿?”
霍玦默了默,目光平移向被清亮光芒环绕的落地门:“你不明白,我就是要让秦浅欠着我。”
靳磊哂笑,目色微微一深:“秦浅不吃道德绑架那一套,她欠你的人情,用婚礼还清了。”
“我才是她债主,何时还,具体怎么个还法……”霍玦玩味斜唇,幽光掠过深不可测的眼,神情阴郁,嗓音凉薄沉笃:“自然由我说了算。”
活了二十几年,他难得执着一样东西,就算得不到,也得剥削一层皮肉下来。
“霍子乔那边找人盯着,爷爷愧对我不假,可我小时候毕竟受过他的庇护。”
霍玦峻拔的身形充斥索然,眸光仿若激潮海浪相撞。
他若有所失地叹气,自己只剩霍殿勋和霍雅琦两个亲人,芥蒂再深也不能真六亲不认。
转而想起霍雅琦,霍玦挑眉,面上浮现兴味,掏出手机给她打去电话。
霍雅琦在D国的工作找不到人交接,暂时无法回到伦敦,这令霍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