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浅感受着裹住自己手掌的干燥温度,心神荡漾不定,沉溺一瞬又本能地挣开。
陆言琛低笑,漆黑碎发垂落,眉宇掠过魅惑的光彩,他牢牢地扣着她不许挣脱,面色如常,肉麻的告白却丝毫不含糊:“这辈子也别想再甩开我,你到哪里我都会寸步不离地黏着你。”
秦浅的腕骨泅染着男人的滚烫体温,她反唇相讥:“好油腻啊,你不这么想?”
陆言琛潋滟的凤眼宛若掬着涓涓春水,语声含笑:“太寡淡了,不够用。”
“懒得用。”秦浅冷嗤,抑郁地侧过脸,没再搭理陆言琛。
她不假思索的回怼却让陆言琛的眸光瞬时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陆言琛得寸进尺,强势地穿过指缝同她十指相扣,彼此掌纹相互碾压着贴合,仿佛浑然一体。
安吉拉被护工牵着出去,越过父母身侧,她奶声奶气地对他们招手:“爹地妈咪,我走了。”
陆言琛放开秦浅的手,在她手心轻轻挠两下,尔后若无其事地越过她抱起安吉拉:“爹地陪你一块儿过去,你妈咪要陪曾奶奶聊天,我们不打扰她们。”
安吉拉的小手搭在陆言琛挺括的肩头,漾起笑脸朝秦浅以及赵舒华说再见。
目送父女两人同护工离去后,秦浅转眸,衔接上赵舒华和蔼的视线。
老人形销骨立,神情却充满平和。
她带关房门稳步走向赵舒华,嘴边勾起淡然笑意,语气轻柔:“陆奶奶。”
赵舒华伸出自己干枯的手。
秦浅忙握住,顺势坐在她床沿,将赵舒华滑落地面的被角拉回床。
“我还是更喜欢你这孩子叫我一声奶奶,得知你们平安活着,我也好像死而复生了一次。”
赵舒华看着秦浅贴心的举动,长满皱纹的脸庞浮出感慨:“好事多磨,你们本该是一对,奶奶不求别的,只盼望有生之年你们还能破镜重圆,不然太可惜了。”
秦浅垂眸,赵舒华的手干瘦枯黄,抓着她吐露心声时依然紧了紧。
赵舒华目露关切地端量秦浅。
其实没多大变化,气质却比以往沉淀得更加从容。
脑海骤现秦浅当年坚决离婚的字句,赵舒华感觉她如今的棱角没那么尖锐了。
“你能让阿琛陪你回来,我就知道他有不小的希望能挽回你。你什么都不记得,奶奶不给你施压,如果你非要恢复记忆才愿意复婚,那也是你的选择,假如你能重新爱上阿琛,就再好不过了。”
秦浅静静地瞥着赵舒华,平静的眸色隐有波动。
她没了过往的回忆,一时也不晓得该说什么。
“陆奶奶您多保重身体,我们过几天还得回伦敦,需要明年开春才能真正回来,那时您身体应该调理得差不多了,我就让安吉拉多过来陪伴您。”
赵舒华欣慰地连连点头:“只要有最可爱的曾孙女,我这把老骨头确实还能再扛几年,现在好日子才刚开始,我总算能看到希望。”
“我对陆言琛的出现的确没做足够的心理准备,可我会尽快整理好。”
这是目前秦浅能给赵舒华的唯一承诺,她不想自己的处境因为失忆变被动。
凝眸看一眼若有所思的赵舒华,秦浅脑中飞逝过什么,绷得神经有点痛,心跳都不自觉加快一拍。
她定神,沉吟片刻,冷不丁开口:“陆奶奶,陆言琛的车祸,他究竟伤到了哪里?是不是伤得很严重?”
赵舒华猝然抬眸,抿唇,眸底复杂的光芒一闪而过。
*
倘若傅坤的死讯在香江犹如石块落河,那么秦浅母女“死而复生”的喜讯便宛若鱼雷抛进了海里。
陆言琛的保密措施做得很好,机场根本没人认出秦浅。
可随着秦浅在医院的频繁出入,兼之陆言琛贴心陪伴的照片,她的真容很快就被狗仔挖了出来。
陆言琛自痛失妻女,除必要场合不应酬,身边更没女伴都没影,成为香江最吃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