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

可能是身体里潜藏的记忆发酵,她居然开始情不自禁地回应陆言琛。

不知过了多久,陆言琛才艰难地离开她的唇。

他没忘记客厅里还有孩子的存在。

秦浅的双手攀着陆言琛肩膀,额头抵在他流速湍急的颈动脉,脑海空白一片,只能听见陆言琛如擂鼓的心跳,一声声敲在她发烧的耳廓。

陆言琛修长的手指忽地抽掉她固定黑发的筷子,青丝立时流泻过半空,折射柔亮光泽。

“知不知道我刚才为什么情难自禁?”陆言琛把玩着秦浅柔软的发丝,薄唇覆盖她耳侧,灼热的气息宛如岩浆灌注到她耳廓,固执地侵蚀融化着她冷硬的心墙,声线喑哑:“我们以前……你也喜欢用筷子盘头发……穿着很短的睡裙在我眼前晃悠,很撩人。”

秦浅思绪恍惚,眼神找不到定点,柔若无骨地趴陆言琛胸前,嘴里呼出的热气与他缓缓交融。

“你都不知道我这四年在梦里想你想得有多厉害,人都快疯了……”陆言琛顿了顿,环住秦浅的柳腰,唇瓣贴上她略微沁出汗水的鬓角:“我曾经在你坐的这个位置……”

陆言琛的耳尖泛起淡淡的红,却依然吻着她耳蜗,将那四字无比霸道地送进她的脑中,逼得她耳根刹那间比珊瑚珠还艳丽。

陆言琛以前想象不出自己甘心臣服女人的场景。

得到秦浅之后,情到深处,真的什么忌讳都没有了。

秦浅轻轻咬着唇,发烫的面颊埋入他胸口:“无耻。”

陆言琛的笑声自胸膛悠悠飘出,震动着秦浅的耳膜,他的手顺着她肩线蜿蜒,替她把卷上去的裙摆轻柔拉下去,亲了她头顶一口,体内奔腾的情潮悄然平息。

这一刻,竟然是前所未有的美好。

昔日常与秦浅搂搂抱抱腻歪着,悸动却不如这次剧烈。

大概他失去过,重新找回来便显得更加可贵。

他静静地拥抱她,专注感受着这份饱满而温暖的感觉。

四年了,跋山涉水,寻寻觅觅。

不过就是执着于找回生命的另一半。

陆言琛的手捧住秦浅的脸,在她秀丽的鼻尖温柔地咬了咬,心率由短促逐渐转为平缓,低低道:“我爱你,你离开了我,我一点都感觉不到活着的意义。”

他觉得自己都没怎么向秦浅说过这三个字。

因为秦浅说过爱需要用行动表达,他也不是那么肉麻的人。

可后来秦浅走了,无数个辗转难眠的漫漫长夜,他一遍遍反省,后悔自己终究说的太少。

肯定是秦浅不相信他的爱,所以才会迟迟不出现。

如果他早点把自己的心剖开给她看,她还舍得不要他吗?

秦浅抿抿唇,对陆言琛炙烤着她的热情感到些许无措。

他快把她整个人连带着骨头都烧融成灰烬了。

旧时的陆言琛是怎样的?

秦浅凝神静心,细细地回忆。

回忆像繁盛的爬山虎,沿着时光长廊朝后徐徐延伸,细枝末节逐渐串联起被遗落的节点。

一个男人冷峻狠戾的面容模模糊糊浮现大脑。

他锐利的眉眼能带给人极大的压迫感,气势散漫又寒冽。

秦浅屏息,看着陆言琛俊逸的侧脸,迎视他流光波动的凤眼,不禁生出恍如隔世的感触。

她声音依然沙哑:“到底哪个才是你?”

陆言琛立刻明白她的言外之意,亲昵地蹭着她的鼻。

相隔太近,都被对方眸底影动的光亮吸摄心神。

互望着,再没办法移开眼。

陆言琛喟叹:“我跟你在一起的样子,最真实。”

秦浅的心弦被始料未及地拨动,反弹到脆弱的心室壁,震开刺耳又刺心的回响。

她打量着陆言琛,瞳孔颤了颤,情绪忽然上涌得厉害,不自主伸手去摸他的脸。

陆言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