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言琛的胸口立时疼得要命,凤眼暸黑到发亮的地步,彻骨凉意侵袭四肢百骸。
“你说的没错,我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狠心不要,可不就是禽兽?”
此时的陆言琛自是痛悔难言。
然而,如果光阴大发慈悲地倒流,他恐怕还会做这种事。
是秦浅深沉包容的爱改变了他,把他从深寒冰渊一点点拽到光明普照的陆地。
她弥补了他残缺的人生,他渴慕的那些,全是她赐予他的。
陆言琛白着脸,犹豫刹那,习惯性地去抓秦浅的手。
秦浅却冷然甩开他,推门下了车。
520:脸红心跳的视觉冲击
清透阳光透过浓翠的树荫洒下。
为那只落空的凝滞在半空的手镀上一层浅薄的熠熠金光,显出寂寥的苍白。
陆言琛骨节分明的手指冰凉收拢,什么都抓不住。
这份有心无力的感觉,如此熟悉。
四年前也经常体会,仿佛被火光燎烤过的尖刀,在他的五脏六腑来来回回地捅。
不见血,却疼得令他窒息。
陆言琛一颗心逐渐沉没谷底。
他转眸,隔着车窗目送她纤细高挑的身影渐渐走远,直至即将被玻璃门挡住。
胸腔汹涌着激荡的情绪,陆言琛忽然萌发浓烈的惧怕。
他以前从不回头,也不懂珍惜,所以不知道她跟着他的脚步跌跌撞撞地走了一路。
现在换她不回头了吗?
真是恼人,无论四年前或四年后,她都洒脱磊落。
陆言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时隔四年,他越发爱她了。
可能是随着年纪阅历的沉淀,懂得珍惜眼前人的道理,可能是窥探到秦浅青春岁月深藏的纯粹爱恋,反正他为她一天要比一天神魂颠倒。
他该怎么办?
陆言琛不知道答案,双脚却自有主张地迈下车。
寰屿那边并非没事等着他处理,但他更迫切地想和秦浅待一起。
哪怕她对他打骂,他也只会觉得踏实。
陆言琛一直代管秦氏。
秦氏这四年没多大变化,业绩依然在线,开拓了海外市场,职员们的精神面貌仍意气风发,他们见到秦浅,俱是面露欣喜,连声打招呼。
几年没露面,幸亏秦浅曾经积威甚重,是以公司的人还不至于忘主,而且陆言琛也没打算将秦氏据为己有。
秦浅一脸高深莫测,淡然点点头,稳步走进总裁电梯。
中途感觉自己突然来了例假,电梯上行到第十五层,秦浅又临时去了趟洗手间,然后再继续往办公室去。
刚揿下圆键,一只健臂突兀地阻挡了合拢的镜门。
秦浅眉尖微蹙,眉宇满是冷漠的不耐,视线循着那只臂膀缓缓上移,不出所料地看见了陆言琛。
“出去。”她淡漠启唇:“我目前不想看到你。”
陆言琛大步跨进轿厢,飞快地摁下楼层键,随即在秦浅准备越过他走出去时捞起她的腰,将人抱进了怀里。
秦浅正是烈烈火气上头的时候,直接抬起一脚踢到他裆部以下的三寸之处。
这招的力道相当大,虽然堪堪避过陆言琛的命根子,势头却是真想把他废了。
纠缠间,两个人已然相继走出轿厢。
秦浅退开两步,冷冷扫向陆言琛,表情凉薄,素日柔曼的音色沁着清凌凌的寒冰:“你再靠近我,后果自负,我会让你上次在车里说的事,变成真的。”
她有些后悔,不该答应陆言琛试着重新在一起。
与此同时,愈发笃定自己嫁给陆言琛,目的不纯粹。
活着是该学着朝前看,要懂得适当舍弃不快乐的经历。
可很多伤害也并非须臾便能释怀的。
每个人的承受能力都有极限。
那些长此以往的委屈,经过沉默,隐忍,积攒,压制,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