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陆言琛再多睡一会儿。

她默默告诉自己。

挑起眼帘,陆言琛枕着她脑袋的左臂映入眼帘。

他穿了睡袍,左手五指松松打开,铂金色的光泽静寂散发。

秦浅心念一转,抬手想去触摸。

相隔一厘米的距离时,她又忽然收回了手,视线依然凝定那枚婚戒。

他们现在这样子,不像完全复合,却比初始好多了。

但她不讨厌这种状态,再前进点,又没多大向往。

大概潜意识里,始终想找回完整的自己。

千头万绪在脑海一闪而过,秦浅清透的眼底倏然暗沉。

陆言琛睡得熟,气息仍旧平稳轻缓。

秦浅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正对着陆言琛沉睡的面庞。

明光映射他半边面颊,漆黑睫毛垂落眼睑,拓印扇形阴影,立体的五官无可挑剔。

秦浅犹豫片刻,纤指悄无声息地解开陆言琛的衣带,带子的活结抽出,每个动作幅度都很小,生怕惊醒他。

她十分好奇陆言琛车祸到底伤哪儿了,流那么多血,一定做了手术,身上会有刀疤的。

胡思乱想着,绳结悄然掉落。

秦浅抿了抿唇,柔软的指腹一点点摸索,悄无声息地试图掀开陆言琛的睡袍。

熟料,离得逞只差一步之遥时,骨节分明的大手忽地捉住她的柔荑,紧紧裹着,仿佛洁白的幼鸽窝在手掌。

秦浅本就紧绷的心弦遽然一凛,面色微变,无措抬眸,眼前人影骤然晃动,尔后强健的男性躯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压在身下。

“一大清早,就勾引我,嗯?”

陆言琛低笑,翻身覆住秦浅的娇躯,桎梏了她的细腕,双臂撑在她两侧,磁性的嗓音因为晨起更显沙哑。

四目相对,陆言琛幽邃的眼眸迸发着耀目的流光。

两个人滚烫的呼吸缠绕着,氛围暧昧又温情。

这个充满侵略性的姿势太危险,气压低迫得能要命。

秦浅心尖一跳,下意识脱口:“才没有,我只是……”

话还没说完,陆言琛就轻笑着吻住她,温柔地缠绵。

秦浅的羽睫无助颤动,余音全被陆言琛霸道地吞没了。

他细细疼惜她,亲近着,时不时发出撩人的浅笑。

陆言琛觉得自己真的越来越不一样,比起四年前有很大的区别,到底哪里殊异,他形容不出来。

然而,他把秦浅爱到了骨子里。

那种强烈至深的爱,能时刻幻化成一团火,让他毫不犹豫地扑上去,即便粉身碎骨被烧成灰烬都在所不惜。

幸亏秦浅还活着,他们的一切仍能转圜,不然他真不晓得自己该如何度过漫漫余生。

生不对,死不起。

秦浅喘不过气了,嘤咛着拍打陆言琛胸口。

甘洌的味道渗透她的体肤。

她恍觉自己里里外外皆染上了陆言琛的气味,这辈子也抹不去。

陆言琛移开唇,贪恋地在秦浅柔嫩的脖颈咬了咬,手将她睡裙的拉链复原,唇瓣辗转到她耳珠,低声:“快洗漱,安吉拉要起床了,我们得去祭拜。”

提到安吉拉,秦浅瞪着陆言琛:“我本来该跟安吉拉睡,谁让你自作主张占我便宜?”

陆言琛缓慢勾唇,嗓音嘶哑地笑笑,分外性感。

“安吉拉嗅觉灵敏,你用了痛经贴,她如果闻出来,你岂不是很尴尬?她还小,别叫她过早懂事。”

秦浅无语地翻了个漂亮的白眼:“这都能成为你自圆其说的借口?不要脸。”

“我不要脸,只要你。”陆言琛轻柔摩挲秦浅的面庞,黑瞳深处安静地燃烧着两簇火焰,亲昵抵住她鼻尖蹭蹭:“拥有你,我就有了全世界,脸又算得了什么。”

秦浅咬唇,快被他眼底的火苗点燃,撇开眼,莫名脸热,故作镇定地斥责:“再磨叽下去就迟到了,你害我没能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