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浅不耐地拍掉陆言琛的手,忽而想到霍玦,她把霍玦的脑袋好像打破了。
他们依然在霍家,万一事情闹得太难看,恐怕会很麻烦。
至于咖啡里的药是谁下的,无非就那么几个人,随意排查就能得出结果。
“霍玦……”秦浅蹙起秀眉,语调幽冷:“他还活着?”
霍殿勋好像没在大厅,否则应该不会纵容事态恶化,更不会任由陆言琛长驱直入。
陆言琛忍俊不禁,笑过之后,柔波荡漾的黑眸瞬时凝结成冰,他面罩寒霜,眯起的凤眼满是冷冽危险,阴狠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他是死是活同我没关系。”
秦浅察觉陆言琛的气息顷刻间变得格外森冷慑人,她隐隐不安,担心他会再在霍家横生枝节,安抚地抬手覆盖住他的手,柔声:“安吉拉呢?她是不是被吓坏了?”
听见安吉拉的名字,陆言琛的面容沉静如水,原先寒戾的气势转而温煦:“她叫我爸爸了。”
陆言琛是Z国人,安吉拉的传统称呼对他而言,意义终究是不同的。
待胸腔激动沸腾的浪潮逐渐恢复平静,陆言琛笑了笑:“安吉拉在隔壁,我让保镖守着她,小家伙确实吓坏了,委屈巴巴的掉金豆豆,不过她也很好哄,心情已经平静了许多。”
此刻陆言琛跟秦浅的想法是一样的,倘若秦浅真被霍玦……那对安吉拉是多大的伤害?
陆言琛眸光阴寒沉郁,窝藏心口的疼痛交织着怒火,即将炸裂。
秦浅的双肘撑着床垫试图坐起来,陆言琛见状扶了她一把,温言:“你先休息一会儿。”
“你要去见霍玦?”秦浅眼中月波晃动,睫毛闪了闪:“这里是霍家,你注意分寸。”
既然陆言琛有意帮她讨回公道,秦浅当然不能拖后腿,毕竟她不方便出面。
陆言琛眼里的凛冽杀气消褪些许,扣住秦浅的后脑勺在她眉宇间印下吻:“真听话。”
*
走廊,保镖肃立着,瞥到陆言琛冷峻的身影,连忙近前:“霍少爷醒了,头顶破了大洞。”
陆言琛修长的手指抹了下衣领,面孔线条冷硬,转步走进霍玦的书房。
霍玦醒了大概不到一刻钟,他依然待自己的小卧室,药效折磨得他浑身难耐。
幸亏额头有个血淋淋的伤口,在伤痛的刺激下,霍玦能够勉力支撑自己靠着床头柜,可体内异样的燥热一波波冲击着心,他东倒西歪地冲到房门前,却发现门反锁了。
霍玦暴躁地踹了脚茶几,顺带着扯翻落地灯,俊脸被折磨得通红,棕眸喷薄着熊熊火光。
又踢了橡木门一脚,霍玦暴怒地嘶喊,犹如被激怒的困兽,他扯开领带贴着门滑落在地。
就在这时,门锁倏然被拧动,霍玦颤着又冷又热的身体想爬起来。
熟料,背后的门遽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外力,霍玦防备不及,被猛力拍得骤然扑向沙发。
这股力量极其庞大且强势,沙发承载着霍玦的重量因惯性带出了一米多的距离。
“艹!”霍玦低声咒骂,感觉自己的脊椎都快被踢断了。
清亮沉笃的皮鞋声踏进书房,原本滚烫的空气猛然变得冰寒砭骨,氛围迅速蔓延肃杀。
霍玦似有所感,回头望去,陆言琛的表情森寒至极,周身释放的迫人气压几乎令他窒息。
看到陆言琛的第一眼,霍玦暗自腹诽霍子乔太废柴。
他都自投罗网入了霍子乔的局,没成想那白痴竟然这么没用。
白瞎他买通霍子乔亲信花费的用心。
转念,霍玦的脑子里又飞快闪过些什么。
“陆言琛你……”
话还没说完,一记狠戾的拳头重重砸向霍玦的下颌,猛烈的力道将他掀翻在地。
凶狠强劲的拳风削过霍玦嘴角,清晰的骨裂声直达耳膜,他头颅往后仰,剧痛袭感官。
陆言琛脸色铁青,大步上前到霍玦身畔,再次揪住霍玦的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