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老婆就够了。”陆言琛一只脚勾住玻璃门推开,轻笑:“逗你的,我帮你洗澡。”

秦浅也不爱矫情,反正都一起睡过,他愿意献殷勤,给他这个机会就好了。

光线明亮,映照陆言琛清正的下颌,他的英俊不仅指皮囊,骨相亦挑不出毛病。

秦浅靠在陆言琛肩膀,清澈的眼睛宛若一泓秋水。

不知为何,她心里弥散着无可名状的甜蜜。

他遗憾没把最完美的自己交给她。

但在她眼里,他是最完美的了。

身材跟脸,都很完美。

秦浅想到自己揶揄安吉拉是外貌协会会长的话,莞尔一笑,额头贴上了陆言琛的颈动脉。

陆言琛的眼角瞄着秦浅:“笑得贼兮兮的,又在打什么馊主意?”

“就是觉得安吉拉说得很对。”秦浅忽然挺身在陆言琛下巴亲了一口,笑吟吟的:“你很帅。”

酥麻的感觉犹如触电,陆言琛心中瞬时炸开欢喜,漆黑的凤眸光点跃动:“那我得好好保住这张脸。”

秦浅笑了笑,摩挲陆言琛的颌骨,轻微的扎手感。

“你该刮胡子了。”

陆言琛将秦浅放进浴缸,视线扫过盥洗台,抬步过去打开镜子后的置物格,拿了一个电动剃须刀给她:“我有没有这个荣幸?”

秦浅撩起眼皮,陆言琛的睡袍敞着,那两道刀口映入眼帘。

她抿唇,沉默,原先散漫的脸色慢慢僵硬。

取了一根肋骨,等于身体里再没那根骨头了。

他体内,有个地方被永远挖空了。

这辈子都好不了。

十八岁,他被迫失去自己的指骨。

二十八岁,他又因她失去自己的一节肋骨。

父母卑劣不堪,身世多舛,经受家族酷烈的争斗。

命运好像未曾厚待过他。

他靠着自己一步步走到今天,所拥有的财富权势包括女人,都是拿命换的。

自己当年会那么爱他,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吧。

高处不胜寒。

哪怕置身繁华顶端,也无法消弭灵魂深处的寂寥。

他们惺惺相惜,是同类。

秦浅的视野突然模糊不清,正好陆言琛在调试莲蓬头,她眨眨眼,逼退鼻腔的酸涩,接过了剃须刀。

温暖的水柱倾洒周身,秦浅拿着剃须刀的手担在池沿,内心翻江倒海地揪疼着,胸口浅浅起伏。

陆言琛幽深的凤眸定格秦浅,凝视她良久,忽地顺势坐在她手边,哑声低笑:“别考验我的定力,控制下表情,我知道你心疼我,不过这时候就收敛下。”

秦浅愠怒地抬起羽睫剜了眼陆言琛:“不识好歹。”

“美人恩难消受,我怎么不识好歹?”陆言琛倒了沐浴露在手里替秦浅搓背,剑眉一扬:“既然心疼我,就早点嫁给我,我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不能老单着,你又不是不晓得我行情多好。”

秦浅随手挥了把洗澡水泼到陆言琛脸上:“我还不到三十,想多玩几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陆言琛的眉梢眼角浸染水珠,显得瞳仁眼睫格外乌黑湿润,他拿着毛巾给秦浅擦肩膀,语调有些嘚瑟:“那你承认自己爱我了?”

秦浅避而不答,开了剃须刀给陆言琛刮胡子。

两个人以前在一起,秦浅也常给陆言琛做这种事。

水蒸气袅袅升腾,秦浅清艳的眉眼沉浸雾气,眸光温柔专注,一手扶着陆言琛脸,一手拿剃须刀。

机械声徐徐响起,陆言琛下颌的淡青色随之消退。

陆言琛满足地喟叹:“真听话,以后就交给你了。”

秦浅长腿抬起,又恼怒地撩了一捧水:“想得美。”

陆言琛的半边身体都差不多湿了。

他定定地瞅了秦浅一眼,索性脱下睡袍,精壮的上身一览无余。

光明正大耍流氓,陆言琛妥妥的